景平不強求,撐傘幫他遮去風雨,悶不吭聲地跟著。
出宮門前,正好遇見衛滿的親衛。對方快步迎來行禮:「相爺,我們將軍讓我來向您回稟,禁軍營衛未見異常,請您放心。」
李爻道一聲辛苦,問道:「遇見辰王殿下了嗎?」
親衛答道:「見了,殿下是擔心營中生亂,現在還在營里。」
看來嘉王的算計和手段只是謀刺,並沒有攪鬧至軍中譁變,萬沒想到事到臨頭讓自己的側妃賣了。
那女子當真只是大義滅親麼?
李爻一邊盤算,一邊往馬車近前去。
等候的家人見他來了,忙掀簾讓他上車:「相爺,您和公子的乾衣裳都備下了,手巾也有。」
李爻和景平撐傘也是兩隻落湯雞,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濕噠噠地坐進車裡。
景平拿手巾遞給他:「太師叔擦擦。」
李爻應聲去接,不想手巾放在他手上,他居然沒拿住,一下掉在地上了。
這麼多天,李爻尚沒來及正視身體的毛病,現在總算暫時安靜、安全了,他仔細感受——那感覺一下把他拽回御前吐血時。
當天他強撐著精神辭官,跌跌撞撞回到府上一跤跌倒,有半邊身子沉得不像是自己的。
現在和那時很像,只是沒有當時嚴重。
那症狀在當時浮光掠影,後來再沒犯過,李爻以為只是偶然,怎麼要卷土而歸麼!
「怎麼了?」景平把手巾撿起來,遞給他另一塊乾淨的。
李爻沒敢再用右手接,誰知卻只是換手這細節便讓景平生疑了,年輕人拉過李爻右手:「手怎麼了!似是剛才殿上就不大對勁?」
呵!這份敏銳讓李爻頭皮發麻。
「沒事,騎馬受風了,有點使不上勁。」李爻隨意擦頭髮,暗道:這小子還真絕口不再提嘉王臨終那幾句話了,真是沉得住氣。
景平對李爻一直這樣,凡事只要李爻否認或閃躲,短時間內他多是不會纏著問第二次的。他在李爻面前,把自己的身位放得很低,與其強逼對方至其厭煩,他聰明地拿捏著進退、沉默地陪伴,然後暗地裡為他做些什麼。
而且李爻現在確實要累死了,欣然領會景平沉默是金的貼心,道:「顧你自己,眼珠子粘我身上做什麼,難不成還想看我換衣服?要看看你太師叔身材好不好嗎?」
流氓耍得突如其來,把景平說得低了頭,摘下面罩細心擦乾淨。
仿佛在他心裡,擦面罩比擦自己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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