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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想:這樣一定是不舒服的。

他像觸碰易碎的藝術品一樣,輕緩地幫李爻把頭髮順好。

指腹觸在李爻臉頰上,有微微的涼。

李爻略重、溫熱的鼻息落在景平手上,霎時將血氣方剛吹成年輕人心上的一把燎原火。

景平知道不對,可他忍不住了,輕輕俯身,貼吻了李爻的額頭。

淺嘗輒止當然不能平息心底的欲望,反而激起了別樣的憐惜,讓景平想把眼前人揉進心窩裡。他尋著本能,從李爻的額頭蜿蜒向下,細細密密落了數不清的吻,終於逡巡到對方的嘴唇。

也許這地方敏感。

加之李爻只是睡得沉,並不是真昏了。他眉心輕蹙,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微弱得只在方寸間可聞,像貓咪打懶時的輕呼,又像欲求不滿的呻/吟。

聲音灌進景平耳朵,他一下愣了,停下動作,大腦停擺,就連反問自己在幹什麼都做不到。

幾乎同時,李爻似是憋氣,張嘴輕抽一口氣。

二人離得太近了,直如李爻主動在對方的下唇含了下。

賀景平的心頓時喝高了,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咚——」

後腦狠狠磕在床柱上,把臭小子磕得七葷八素,齜牙咧嘴,給徹底磕清醒了。

大不敬啊!

他被自己以下犯上的行為嚇得要犯心臟病,不敢再看李爻,背對著人從床上出溜到地上,閃念想落荒而逃,又記掛著對方發燒,只得強迫自己抱元守一。

可哪兒有這麼容易?

他下意識抬手觸碰自己的嘴唇,將觸未觸時又頓住了。他不忍心讓指尖掃去殘留的繾綣。

李爻那一「吻」隨性得像不經意的品嘗,卻實打實印在景平下唇上,橫衝直撞到心裡。

景平腦子「咕嘟咕嘟」冒泡,每個泡泡爆開都是對「吻」進行下去的幻想——太師叔那隨意不羈的性子……在床上,該是什麼模樣?

僅存的理智在覆滅之前決定暴起反抗。

克制讓賀景平對自己生出種強烈的厭惡。

他抽一根銀針,狠扎在自己三間穴上,好懸把手扎漏了。

同時惡狠狠地想:他若是知道你心底的覬覦,豈非要噁心死,討厭死你了!

慾念或許讓景平一針扎滅了,也或許讓「他討厭死你」嚇傻了,總歸是消停不少。

景平背靠床榻守了整夜,隔三差五回手摸摸李爻的溫度,是徹夜不敢再回頭看那人一眼。

天色將明時,李爻醒了。

他被景平「哄」著好好睡了一夜,燒退了,身上的麻痹之感也徹底消了。

一偏頭見景平背對他坐在地上,驚道:「你一夜都在這?怎麼坐地上?」

景平聞聲回頭,不說話,也不怎么正眼看他,只是又診他脈搏,片刻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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