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便不再虛情假意了,東西包好,抱在懷裡,抱了金蛋似的,出門去了。
與此同時,李爻在御書房面聖。
趙晟見他來,向樊星吩咐:「晏初也沒吃東西,一會兒早膳多備下些。」
樊星領命,出門安排去了。
「坐吧,沒有外人,不必拘束,」趙晟道,「朕想把避役司歸置歸置,找你來商量,若妥帖,一會兒朝上就宣下去了。」
事情李爻聽辰王說過,他已知因果,並不詫異。
「你做南征軍前鋒營統領之前,做過暗衛,雖然與避役司不大一樣,總歸是貼近的,所以……現在趁著軍務不甚繁忙,朕想讓你把避役司各地的駐邑站建出雛形。這件事情有利有弊,但權衡之下,還是該儘快動一動。」
范洪心知必死御前自裁,他是否是牽機處的人,暫無定論。
但無疑,羯人的手早伸到晉國疆域內了,李爻也早想把牽機處端掉,如今借題做大避役司查牽機處,算個辦法。更何況,避役司內稀奇古怪的能人,只放在皇城根,確實屈才。
至於這樣是否會製造酷吏機關,李爻相信這事只要他能直管,便不會走歪。
這種事情,皇上大可以安排給辰王去做。
李爻明白皇上示好的心思——先帝雖然防備你,但朕對你開誠布公。你看,連直隸監察機構,都放手讓你操控,你心中芥蒂該散了。
依著趙晟的脾氣,這事在他心裡埋了疙瘩。
若不順著他把疙瘩化解掉,往後有得鬧騰。
「微臣領命。」李爻道。
趙晟面露笑意,李爻緊跟著站起來了,鄭重道:「臣有一言,想問問陛下。」
自他回來,少有這般嚴肅,趙晟示意他坐下,道:「你直言便是。」他高興,覺得李爻與他似是變回從前有話直說的模樣。
「微臣想不通,嘉王反得很怪,死前也很怪。」
李爻說著,抬眼看皇上,見對方眉心一縮,似是懵噔,正待將話說得明白些,卻聽御書房偏閣有人報:「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趙晟示意李爻容後再議:「叫他來。」
片刻,偏閣有一人來,身形單薄,還是少年模樣,正是太子趙岐。
李爻打眼看他,見他年輕堪稱青稚的臉上掃不盡愁容,倒比他爹那副日常三分笑的臉孔更似為國瀝盡心血。
李爻躬身:「見過太子殿下。」
「一別五年不曾見,老師終於還朝了,孤實在太開心了。」 太子一躬到地,異常恭謹地還禮。
從前,李爻指點過趙岐騎射,他雖教得不算放水,趙岐也並不愚笨,但他太忙,只算偶爾點撥。
「殿下折煞了,老師二字,愧不敢當。」李爻清淡一笑。
他以為客氣一句便過去了,誰知趙岐又道:「為人師表,或言傳,或身教,從前丞相大人言傳雖少,但行為風骨歷歷刻於岐兒心間,是孤認定了的老師,一輩子不會變的,如今父皇准許東宮協理軍機文書,岐兒是切實要喊大人一聲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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