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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人……

蕭百興又道:「師父,師叔的身體不太好,景平來求您指點個方向。」

「走吧,都是定數。」

景平第一次聽見太師父的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

可這話在景平心底點起股無名火——什麼叫都是定數?

他損耗自己為天下太平,百姓安寧,怎麼還偏要受傷毒之累?

景平沒爭論,知道這洞窟里的人不僅避世,且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撩袍跪下,朗聲道:「徒孫求太師父指點。」

山洞裡靜悄悄的,再沒有聲音傳出來。

蕭百興嘆氣,低聲道:「師父這是不同意,他向來不願插手命數之事,你起來吧。」

景平更氣了:狗屁的不願意插手命數,分明是躲清閒的說辭。

但他現在有求於人,跪著沒動,向蕭百興道:「即便是命定,小子也要不自量力為太師叔改一改,他救我多次,又和師父收留教養我,我寧可遭天罰萬劫不復,也得把他醫好,報答他的恩情。」

蕭百興臉上蒙著一層無奈,看看洞口,又看看景平,沒再多說,在景平肩頭重重捏了下,扭頭走了。

景平這一跪就跪到第二日早上。

值守的弟子來輪換時,給洞裡的老頑固送去吃食,也給景平留下一份。

景平只是跪著不動,他行事並非是意氣。他從蕭百興與那死老頭子的寥寥數語中,聽出這二人知道些什麼,只是蕭百興迫於師父的「淫威」,不敢多言。

他把心一橫,只喝了口水,大有一副絕食跪死在洞門口的架勢。

他奢望自己一雙肉膝,將那「淫威」跪碎,將那鐵石心腸跪出鬆動,為他心尖上的人跪出絲痊癒的希望,跪出往後的無憂無患。

崖窟門口有個跟景平年紀相仿的同門,看著不忍低聲勸他:「掌門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你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景平神色平淡,沉聲道:「我若是有別的法子,又何苦來這裡拿自己的命逼迫他人。」

他說完,不再多話,此後,蕭百興又來勸了兩次,他也只是跪著不動。

現在正是暑天。

山中白天迎頭暴曬,衣裳能濕出水,入夜風一吹又透心涼,景平只靠喝水,到第四天夜裡開始眼花、頭皮一陣陣地發緊。

他隱約覺得不妙,暗罵自己居然這麼不禁折騰。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悶得不行的天,滾了個雷。

景平心裡一哆嗦。

他年紀漸長,不像小時候那麼怕打雷了,也總是對雷雨天喜歡不起來。在他印象里,一下雨就要有壞事發生,從來沒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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