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的顧慮頃刻被李爻打消了。
朝上眾人交頭接耳,多是覺得李爻這法子可行。
趙晟臉色頓時緩和多了,問道:「那依著晏初的意思,此事該如何去做?」
李爻答道:「臣需與兵部、工部的大人們針對各國的作戰劣勢擬定不同的軍備需求,再分別發出國書,最後哪國樂於購買,咱們便與對方達成通商,甚至……」李爻緩氣沉聲,「就連游曳部族,也可以此方法調節,多國制衡,才能相對和平地處下去。」
他還是想傾盡一切可能打壓羯人,羯人戰力一直沒緩上來,但他們現在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碎嘴子,四處挑唆,而後坐收漁利。
李爻此等初衷,並非每位朝臣即刻能懂,但趙晟聽進去了。
他一拍巴掌:「妙極!就按你的意思,」他神色柔和下來,「只是此事說來輕巧,其實細節太多,極費心耗力,你該多注意身體,若是覺得誰得力也只管調配!」
這事不是李爻拍腦門子想起來的。
南晉與四夷之爭暫時消停後,李爻做了丞相,當時他為打通商路,曾把這個想法與友邦相熟的國君或重臣提過。
只因後來他出事離朝,事情沒了後續,如今舊事中斷五年再提,無論成敗,算有始有終。
更何況,前陣子他已經巡著類似的法兒,把普通草藥賣給了日祿基,對方照單全收,這回便又想如法炮製。
可這樣一來,李爻更忙了。
封王的事他沒工夫在意,皇上張羅了兩次想籌小宴給他賀一賀,他都婉拒了。
他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除了處理日常事務,還要統籌避役司那檔子事,現在更得清捋他國的作戰特點,敲定軍備製作方案。
每日從宮內出來,不是泡在工部,便是兵部,多數時候回到府上是要半夜的。
可無論他什麼時候回,景平那屋的燈總是亮著的。對方聽到他回來,便進屋問個安,見他氣色萎靡時,會診脈或行針。
有兩次他回得賊晚,敲門見景平在看書,可那模樣也不知是困還是累,總之是臉色不大好。李爻隱約察覺景平是等他回來才肯休息,因為他偶爾回得早,對方也會熄燈早些。
他咂麼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刻意和貼心,引著他不得不矯情又暖融融地想:這府里終於有一盞燈是專門為我點亮著了,無論我是丞相、王爺,又或變回江南小院裡的「李不對」。
無奈此時二人話已經說開,李爻不好再揪著丁點微妙不放。
或許真的是人家崇敬之意尤甚呢。
一忙日子便快。
馬上要過年了,大部分正常事務的節奏都慢下來,李爻總算能稍微消停。
但也只是「稍微」。
前幾日皇上問了賣軍備的進度,多國均已來往國書數次,陽劍、車裡二國甚至已將定錢送來,第一批訂製的軍備已經由工部開始製作。
這期間也有岔子:陽劍在最後的細節上一直沒有回信,李爻便打算過了年,乾脆親自去一趟。
康南王這倒賣/軍/火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國庫緩上來半口氣,朝臣私下說什麼的都有,李爻充耳不聞。
年宴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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