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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晟一愣,跟著「哈哈」笑起來,問:「晏初其實也沒比你大幾歲,怎麼整了個大輩分,還真讓你怕他了?」

「初衷不同,」景平斂著眸子,緩聲道,「他身為陛下的肱股之臣潔身自好,不愛裹在權欲算計里,而微臣是醫者出身,深知需得醫好陛下,才能保我大晉山河萬年,有些附骨之疽,摘除是必要髒手的,所以……要髒,便髒微臣的手。」

趙晟若有所思,看景平出神片刻,道:「你說吧。朕不同他講,今日之事,不會自這裡傳出去。」

賀景平謝恩,深吸一口氣。

看那模樣即便有了皇上的承諾,要道出關鍵依舊需要鼓足勇氣。

他攢了片刻底氣,才定聲道:「陛下心結起於離火神君祠,落在皇權上。」

趙晟臉色登時冷了。

景平則沒看見一樣,話開了茬口,便娓娓道來:「陛下有一口氣,悶在心間,上阻下瘀,是以頭痛、胸悶、五內滯澀不暢。太醫們能診出癥結,或許也能想透誘因,卻無人敢說破,更不可能有辦法為陛下疏解,是以這根源就像系死了的疙瘩,沒有快刀一斬,便一直是個無解的循環。」

樊星在一邊低眉順眼地聽著,心道:賀大人可真敢說。自打皇上當殿對太子殿下一腳之後,自己也病了,脾氣都變得古怪,動輒摔杯子,掀奏表,從前對娘娘們和顏悅色,近來嚇哭了好幾位,太醫們果然是不頂用,還得是王爺府里的人……

「陛下不能有錯,天威不容置疑。」景平道。

皇上掀眼皮看人。

他沒必要在景平面前表演喜怒不形於色。

「但微臣在坊間走過一圈,縱觀我大晉境況,確實因為遣散教眾有所好轉,是以群臣也不能有錯。」景平又道。

趙晟有點不耐煩了:「何意?都沒錯,難道是老天錯了嗎?」

景平一笑:「矛盾看似是陛下與諸位大臣的,可實際上並不僅限於此。」

趙晟不說話,依舊摩挲著曾送給李爻的腰佩。他似乎明白了景平的意思,又難以置信,他有種錯覺,景平那半片面具遮住的是看不清的深淵。

他定聲道:「你將話說明白。」

「到底是何人,藉助陛下龍威,扇動百姓信仰,居心叵測讓離火教在經年時間內恣意擴大?那人既然為了一己私利歪曲百姓對陛下的信奉,便該在惡果盤結時,擔下他曾種的惡因。」

趙晟把腰佩置在桌上:「你可知道,你所言要承擔惡因之人是誰?」

景平一愣。

一雙眼睛眨了眨,模樣很是莫名,片刻才道:「微臣只論事情因果和陛下的癥結,不知閉眼揮出一棍子打到了哪位大人,但……無論是誰,都不及陛下龍體要緊。」

話到此時,門外奏事太監進門,輕聲道:「陛下,三司的幾位大人說信安城之事有了結論,需要面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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