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身上依舊半點汗星不見。
李爻背對他躺著,耳根比平時紅很多,被銀白襯著,不自知地招人。
景平忍不住啜他耳朵後面的一片皮膚。
「還沒鬧夠?」李爻閉著眼睛,聽語氣有點不樂意。
他現在的感覺很難評,想他翻手雲覆手雨,說一不二,從沒想到有落得如此下場的一天——臭小子再如何待他似水柔情,先照顧他不憋屈,那事實也是他被人家得手了。
可這好像又是他自願的。
不對勁。
心裡,身上都不對勁。
景平被他一聲低喝,立刻收嘴,手臂倒更緊了幾分。
「我要被你勒死了……」李爻抱怨。
景平又趕快鬆開些:「我……就是太高興了。」
李爻嗤笑著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垂眸看見自己身上的斑駁,假嗔道:「你這些招數從哪兒學來的?簡直比流氓還流氓。」
景平笑道:「只是隨著心意,對你做了想做的事,還想更濃烈放肆些,怕你……的傷,吃不消。」
李爻難得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不甘心道:「你還蒙我眼睛,難不成往後每次都不讓我看你?」
他知道景平大約是因為臉上的傷痕自卑。
美其名曰是情趣。
我信你個大頭鬼。
而景平的腦迴路則是搭在另一個岔口上的。
「往後每次」被他精準地畫了重點,他怕把人惹毛了,沒摘出來得瑟,在心裡偷偷品味好幾個來回,臉上只露出絲不正經的甜笑。
李爻一指頭戳在他腦門子上:得了便宜還賣乖。
景平樂得如此,腦殼給戳出個窟窿都能冒出糖來。
「不困嗎?」他傻笑,換話題,「我給你揉揉,你好好睡一覺好嗎?」
問完不等李爻回答,兀自起身,生怕對方骨頭還沒長好,幫他翻了個身,自他肩頸的肌肉和穴位起手,一路向下揉壓。
這回真的沒什麼旖旎情慾了,李爻知道,這小混蛋覺得委屈了他,變著花樣給他補償。
景平的手掠過李爻左邊肩胛:「這是刀傷?怎麼來的?」
李爻肩胛骨旁有道極深的疤,皮膚增生的顏色都淺淡了,卻依舊厚重。
當年一定是萬般兇險。
「唔……」李爻懶洋洋的,「我第一次上戰場是做前鋒營統領,帶人沖在最前面,可不會像現在似的,有很多人隨護。當時陷進敵軍戰陣難以突圍,死了好多兄弟,我被人一刀扎在後心,眼看不行了。就是這次,辰王殿下親自帶人來救我,我撿了一條命,他丟了一條手臂。」
九死一生,不過如此。
辰王這人太複雜了。實在不知該如何評說。
景平沒再說話,專心給李爻舒筋活絡,片刻把人按得睡著了。他扯過被子蓋了他,輕輕側臥下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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