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不等李爻回答,繼續道:「家裡條件好、藥也足夠,它會好好的。」
李爻大喜,從石階上起來。
他身體底子再好,這些年也糟蹋得差不多了,猛一起身,眼前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緊跟著定神。
景平當然看出來了。
但手上的血跡沒仔細洗淨,他用手臂攬住李爻,穩著對方:「動物可比人皮實多了。」
李爻張了張嘴,想跟景平道歉,又沒想好該如何說。
景平怕髒了李爻的衣裳,握拳摟過他肩膀:「什麼都不用說,這不怪你。要不是我醫術高明,汪兄確實兇險了。」
頗有幾分李爻不要臉的勁兒。
李爻讓他逗得笑了。
「晏初,」景平往他身上掛,膩他道,「我好累,你陪我換身衣裳,吃口熱飯,然後咱們就在這屋休息,守著它好不好?」
這回李爻沒嫌他膩歪,見他頭上還有星點汗水,笑著幫他抹去,回手摟他去換衣裳,然後親自下廚,煮了兩碗面。
夜太深了,二人墊幾口便都不肯再吃。
收拾一番,回了小屋。
暗啞的燈燭映出一小片暖光,靜謐。
滾蛋在窗邊的小榻上,睡得很安穩。
「我給它用了藥,讓它好好睡。」景平說著,也抱了李爻躺下,在對方眉弓上輕輕撫著。
他也想安撫他好好睡。
結果李爻一對眼睛瞪得比牛鈴鐺還圓,他拉過景平的手扣在掌心裡:「過兩天我就要走了,這事得跟你捋捋。」
他將去過刑部衙門的事跟景平說了。
景平一門心思在救滾蛋上,因果細節沒來得及捋清,沉吟道:「你是覺得這回來的是真正牽機處的人?」
李爻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道:「還記得范洪嗎?我和你師父當初一直想不通,他身為高官,為何對纓姝那般痴迷,幾乎做出自斷前途的事。後來事件捋順了,才知道他不是色迷心竅,而是知道纓姝的身份,而今回溯嘉王之亂,能看出范洪還是辰王的人,是嘉王之亂的推波助瀾者……事情至此其實已經很明確了,辰王的人在暗中護著牽機處的人。只是當時咱們已知有限,想不到這麼深——最初辰王或許的確和羯人密謀了一些事,而如今,他怕是與羯人分道揚鑣了。」
「嗯,所以羯人來激怒你,能傷你更好,若是傷不了,便給辰王一個教訓,」景平冷笑,「我看他是自以為利用了對方,現在要遭反噬,內訌了。」
景平頓了頓,將李爻面罩的濾片裡有藥的事情說了。
「我研究了一下午,只能確定那不是五弊散,但不知到底是什麼,你回都城後身體狀況不好,或許跟這有關係,濾片我已經換過了,你自己也多在意些。」
這事李爻沒想到,可他覺得蹊蹺:「辰王若想害我,大可把事情做得更隱秘些。」
他回都城之初,對辰王沒有防備,對方若是想害他,機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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