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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王府的路上就在想,昨天他跟李爻一帶而過議和之事,李爻估計是累了,心裡也亂,才沒多問。今天他醒了只要稍微細想,就會預想到,二人離開後,辰王為達目的會鬧出什麼亂局。

李爻或許會生氣,也或許會怪他。

可箭在弦上,摻和進來了,便不能抽身而退。

李爻坐在景平身後凳子上喝水,無聲無息。

景平則一勺一勺把米湯給狗子餵完,檢查過它的傷口,給它換了藥。

直到事畢,景平把手洗淨,到李爻身邊坐下,二人一直沒說話。

「晏初,」景平把茶杯從李爻手裡接過,放在旁邊,他握了對方的手攏在掌心,「你怪我在皇上和辰王之間反覆橫跳,挑唆事端?」

李爻突然笑了:「我怪你,你就不這樣做了麼?」

景平一噎。

「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李爻極少有地正色對景平說話,「我想聽實話。」

他將那沒溜兒的氣質收斂乾淨,便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是啊,為了什麼?

乍看,景平是在尋當年的一個真相,起初景平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信安城的舊事蹊蹺,得知因果才能在亂局中活下去。

他向李爻信誓旦旦地說,不為報仇,不會糟蹋他的心血,而今李爻驟然一問,他才突然覺得,他參與到和談中來,看似是為了讓雙方偃旗息鼓,而其實呢?

辰王或許不知他的初衷,但李爻知道——他要在不經意間因勢利導地針對辰王,他做不到任趙家人打得頭破血流、兩不相幫。

他說渾水好摸魚。

魚到底是什麼?

這問題直白、赤裸。

「為什麼讓我不要把掌武令還回去?亂事了了,你不想跟我走了嗎?」

「當然不是!」

景平脫口而出,這之後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的心思依舊有九成為了護著李爻,可這般下去,為護他一人,必將掀起血雨腥風。

他不在乎、做得出,但李爻扛不住。

晏初他沒有理由扛住。

那二臣賊子之名在這些年被他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血肉傷痛粉飾,好不容易不再那樣刺痛扎心,而今,自己卻要他背負更大的竊國之名麼。

景平心裡一時怯懦,他看著李爻,對方從前合身的文生袍子而今變得寬緩鬆弛,他形銷骨立,他早生華髮,他面色蒼白……

獨自支撐怎麼都太勉強了。

景平的心便又強硬了——我誓要保護他,從不曾變。

他握著李爻的手緊了幾分:「是我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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