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爻鐲子的秘密傳給大祭司了麼?先安殿的老東西會不會說謊?」豫妃問。
福祿道:「那事是阿公酒後說的,已經傳過去了,其實即便是吹噓,又有何妨?」
豫妃沉吟片刻,淡淡道:「也是,你下去吧。」
福祿沒動。
豫妃看他,問道:「還有何話說?」
福祿突然撩衣袍跪下了,正色道:「辰王殿下既然放您走了,您離開不好嗎?您去哪裡,小的都會伺候您,侍奉您的!」
豫妃垂下眼睛,居高看福祿,眸色和善,泛著一點詫異:「你……」
「小的只是敬重娘娘,別無它意。」福祿俯首。
豫妃微微一笑,像自言自語:「我和他的關係太玄妙,我是他與祭司大人的牽連,卻為他背叛過祭司,又因為私心,挑唆了賀景平去查當年的舊事……我愛他也恨他,幫他又為他埋下隱患,我像一根牆頭草左右搖擺,終歸難得善終,既然如此……」
她沒有再說:一瘋到底不好麼?我要讓他知道,從前若非是我心甘情願,事情從來不會順利,想毀掉他的多年籌謀易如反掌,只是我從來沒去做。
她心事無人說,至此依然只能說半句。
而那無言的後半句心念卻像被福祿聽到了,他神色黯淡悲涼極了:「沒有全心全意,是因為他給不了您安穩……」
豫妃的心被掐了一把,不再說什麼,把福祿遣下去了。
景平回到王府,沒超過時間。
當然,李爻更不會真的把門鎖上。
可景平偏生起玩鬧之心。
如今王府森嚴守衛,他依舊找到空隙翻牆而入,像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李爻:冤家,你以為鎖了門,我就進不來了嗎?
這二人從晚上開始,就招來逗去像在偷情,還玩上癮了。
景平功夫好,對環境又極熟悉,一路摸到書房門口,誰也沒驚動。
屋裡依舊亮著燈火,李爻伏案的剪影投在窗欞上,很安靜,單手執筆,時不時批註一兩處,聚精會神的。
景平在後窗處壓住氣息,從窗縫裡看人,站了好久也不覺得無聊,仿佛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他都無怨無悔。
時間不知流走多少,李爻終於撂了筆,捏捏眉心,隨意伸懶腰。
他肋骨的傷正是長骨痂的階段,尋常時沒存在感,非常容易被忽視,如今動作大了,便是一滯。片刻緩緩把手挪到肋下按著傷處,輕輕呼氣。
景平看得眯了眼睛,悄悄掀窗翻進去,壓著步子和氣息往李爻身後摸過去。
李爻緩出那口氣,正在收拾筆墨,滿副渾然不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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