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輕落都在告訴他:我沒想攻城略地,只是想你快點好起來。
李爻最頂不住這個。
比性/欲更讓人上頭的,是愛欲。
這一點,景平當然早就發現了——
李爻這人在情事上很割裂。他遊刃、浪蕩、甚至輕挑的調戲話,往往是不過腦子的,仿佛有丁點氣氛,就能脫口而出,沒氣氛自己烘托,也能皮三句。但說完就算完了,這麼多年沒見誰追他負情債,便是好證明。流氓顯然只是在過嘴癮。
之後,景平漸漸發覺他是在掩飾。掩飾的東西跟「癖好」、「慾念」甚至「性」都沒關係。
起初那流氓氣怕是李爻的保護色,為了讓他融入眾人想像中的世族門第里。
裝著裝著,就成了苦中作樂,成了習慣。
而其實呢,李爻越是真心想做的事情,花活越少。他不反對蜜裡調油的小情趣,但讓他真正喜歡的、心動的,是簡單到沒有粉飾的溫吻和擁抱,是把他放在最珍貴的位置去愛。
最初景平只看到了表象,想不通這人為何有這般反差。
後來隨著他年齡增長,才明白了——把李爻放在心尖上在乎的人,全部早早離他而去,所以純粹的、無有索取的溫情才最讓他動容。
當然,眼下二人都年輕,沒到只論悉心陪伴,不論肢體交流的的年紀。
李爻被景平攻心地吻著實在受不了,捧起對方的臉不讓他親了,指尖勾著對方衣領把人往懷裡帶:「正使大人近來操勞,深更半夜還不累麼?」
景平壞笑:「不是得看對誰麼?」
「洗澡去,一會兒幫我看看後腰的傷口怎麼了,皺吧得很,我又不敢撓。」李爻狎笑,把他往門口推,趁機在人家腰側掐一把。
景平輕抽一口氣,不甘心,轉回來摟他:「只看傷麼?」
李爻被撲得往後仰,看對方欲求不滿的小表情,答道:「視乎你洗澡的速度,我去看看你汪兄怎麼樣了。」說完,他撇下人家,看狗去了。
可惜,好事多磨,景平剛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一身風塵洗掉,要鑽去太師叔屋裡行「看傷」大計,被松釵的一封夜半來信拌住了腳。
他和松釵暗中幫嘉王側妃脫困後,一直在放雙線釣魚。
嘉王側妃被他們藏著,也盤問過,除了問出她與豫妃的身世,沒有重要線索。
而世間之事,多是東邊不亮西邊亮。
從前,景平確實以為無夷子是個純良的修道之人,直到他和松釵聽到那貨在經閣與嘉王側妃的對話……
松釵一直派人墜著他。
發現老道看押嘉王側妃不力,跑路之後一路逃去鄯州,一改道士裝扮,大大方方在城裡住下了。
景平拿著信心道:好啊,看來孽緣斷不了,馬上能「他鄉遇故知」,正好看看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他又小忙一遭,給松釵回信,才得以去李爻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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