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隨軍統領策馬上前:「統帥,」他行禮朗聲道,「你為國殫精竭慮,陣前拼殺的豪情我等已經看在眼裡,還有傷未愈,依舊諸事親力親為,」他說到這,回身向一眾騎軍道,「兄弟們也希望統帥能歇的時候好好修養,對不對!」
身後整齊劃一爆喝道:「對!」
離李爻較近的幾位將領七嘴八舌:
「統帥歇歇!」
「不會影響軍心!」
「是啊,您身上還有傷呢!」
……
景平歪頭看他:「眾望所歸。」
李爻垂下眼睛,柔和地笑了。他沒再推辭,待馬隊與車隊相遇,上了景平的車。
為顯國之威儀,議和使的車駕規制堪比親王,車廂寬闊,除了坐榻,臨窗還設有窄臥。
景平示意大隊啟程,關好車門:「躺一會兒嗎,傷口難受沒有?」
「嚯,賀大人吃香喝辣,讓我見世面了,」李爻打趣他,「躺什麼,哪兒有那麼嬌氣。」
景平倒水給他:「笑話我。」
水壺很有意思,一早裝的水到現在還是溫熱的。
「陸大人做的小玩意,」景平繼續道,「壺壁是雙層的,中間填了棉紗,讓水涼得慢些,我覺得給你用正好,就向他討了一個。」
「你跟陸大人關係不錯?」李爻問。
「他是個赤誠匠人,總有奇思巧想,不該被宦海沉浮牽扯心思。」景平淡聲道。
李爻眨了眨眼睛,看景平片刻沒說話。
「你……」景平被他看得臉發燙,「晏初你怎麼這麼看我?」
李爻收回目光,斂眸子喝水:「覺得你比坐上頭那位腦袋清楚多了,」他話說得很快,聲音又小,景平沒聽清,正想再問,李爻換了話題,「你居然給那野人似的大王子備禮物了,什麼禮物?」
「一幅字而已。」景平道。
李爻好奇:「寫了什麼?」
這回輪到景平看人了。
賀大人眼睛偏長,平時眸子裡星霜沉水,可對著李爻,總是忽閃忽閃的,說不清是狡猾得像狐狸,還是巴巴兒的像小狗。
他沒說話,但從頭到腳放射出一個信號:親親我。
李爻看著他笑,飛快地掃一眼緊閉的門窗,撐桌欠身,斂住對方下頜,隔著桌子在他唇上吻下去。
掠開景平的唇縫,給他一個短且溫柔撕磨。
剎那間,景平心跳得七扭八拐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方人都是他的了,他依舊難平如初戀般的欣喜悸動。緊張、興奮又欲罷不能。
李爻都放開他坐回去了,景平腦子還卡剛才。對方起身時,衣襟胸甲倏然在眼前貼近放大,戰甲鱗片的輕響聲,在耳邊縈繞不散。
就連對方戴著硬皮護掌的手在捧住他的臉時,都似柔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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