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沒中要害,也幸虧釘子上沒有淬毒,否則實在兇險得緊。
這湘妃怒本是工部秘密研製出來的利器,現在被傳得各國皆知。
蕭百興處理到第三根釘子時,李爻回來了。
他見床邊白帛被血色染盡,眼眸一縮。
景平臉色慘白,滿頭是汗,側腰一根釘子,正隨著呼吸的節奏起伏。
緩過一會兒,景平眼睛好多了,睜眼不再酸脹,能看清李爻的面目表情。
他沒說話,抬眼看人,跟人家伸手。
一眼敵過千言萬語。
李爻快步過來,在床頭坐下,任他拉了手。
蕭百興斜著要被肥肉夾沒的眼睛瞥景平:越來越不拿我當外人了。
「他怎麼樣?」李爻焦急。
景平的手很冷,染滿了血,已經幹了。
「沒大事,皮外傷……居多,剛剛那口血是震傷了臟器,反嗆出來的……」景平搶話。
可李爻不信,覺得他過於輕描淡寫,看向蕭百興。
「話沒錯,但傷勢比他自己描述得重,單說流這麼多血就兇險,」蕭百興毫不客氣地拆台,訓景平道,「你跟他有話快說,然後把腦袋上那三根針給我下了,該暈暈,該睡睡,真當自己鐵打的?」
景平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簡略把事發經過敘述了:「奧單殺不得……這事怎麼看,都是挑唆之意濃重,來使死了?」
「是個死士,當場就死了。」李爻剛才被景平的模樣刺激,外加沒休息好,怒氣上頭,而後他也很快反應過來整件事更像是挑唆。
「你覺得是大王子的人,還是羯人?」李爻問。
若是大王子的人,意在激怒李爻,讓他盛怒之下砍了奧單,李爻剛才也確實差點就這麼幹了,那麼此後,兩國言和的主動權便握在擱古手中了,且擱古至高的王位,更不需景平的幫助就能得到;
若是羯人,顯然是意在破壞雙方十年的免戰修和。
都說得通,細節卻太少,真相無從論證。
景平懨懨的,目光落在李爻握住他的手上,道:「我也說不好,但……能看出他們沒下死手,只看這一點的話,擱古大王子的可能性更大。」
這很有道理,大王子要借刀殺人,沒有把刀弄折的道理。
李爻不禁看他,傷成這樣腦子依然挺清楚。
「好了,」蕭百興不解風情打斷二人眼神拔絲,「外傷處理好了,我去給你煎藥,」他站起來往外走,「師叔你讓他把腦袋上那三根雷公杵下了,免得真有天雷來劈了他。」
說完,他斂起地上一堆染血的布帛,挎箱端盆,扭臉走了。
帳簾翻落,李爻跟景平對視片刻,柔聲道:「聽話。」
止疼藥有效果,景平傷口火燒似的疼淡了,變成渾身皺吧著難受,因為他腦袋上戳著的三根針,讓他精神繃著,與讓人昏睡的藥效抗衡。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