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著親兵和自己徒弟,正挨訓呢。
老白胖子撇嘴冷笑,剛才常將冷眼觀「螃蟹」,現在適時就添一把火。
他迎過去幾步:「師叔,怎麼沒問問賀大人是怎麼撒潑耍賴兼顧義正嚴詞,才上得城的?」
李爻看景平。
景平一縮脖子,小眼神飄了,在李爻耳邊輕聲細語地脆弱:「哎喲——晏初,我頭有點暈,可能……可能是缺血,咱們吃飯吧,你餓壞了吧……」
眨眼的功夫,他弱風扶柳,沒有李爻扶著,就得堆地上。
景平身上三處傷口沒有要命的位置。
李爻知道他裝模作樣:沒炸死你,倒讓你持傷胡作非為了。
他沒戳穿他,扶他回帳子。
李爻進帳子就想好好問問這小兔崽子到底怎麼人前撒潑。
可他還沒坐下,聖旨和半枚檮杌符來了——皇上調黃驍轉守信安城,即刻動身。
旨意中言辭懇切:軍務緊急,另半枚符令在康南王手中,不及商量,只得先令後行。若晏初心覺不妥,再行另議。
李爻領旨,卻一時沒著人傳令。
他在帳中沉吟,來回溜達。
「不知黃將軍根底,怕是辰王假傳聖旨麼?」景平道,他忍著幾處傷口的疼,給李爻倒了大半杯棗茶,「坐下歇會兒,緩口氣。」
李爻眼睛一閃: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檮杌符是真,除非都城徹底變天了,否則暫不至於假傳聖旨,」李爻道,「但當初信安城一事若是辰王策劃,黃驍又是第一個趕去維/穩的。這二人內里的勾連有多深,就不知道了。」
黃驍一直遊走在舊事和皇權爭鬥外圍,李爻多番查探,發現這人背景乾淨極了,什麼都沒查出來。
景平舔了舔嘴唇:「皇上讓黃驍去信安城之意明顯,是要他去保護兒子吧,可他不擔心黃驍是辰王的人麼?」
邏輯很矛盾。
李爻仰頭想了想,想不通:「辰王沒有兒子,或許對趙岐尚未到斬盡殺絕之意?」他呼出一口氣,「多想是徒勞,我著人暗中看著些。」他到帳外著人傳令。
景平點頭,心裡想:
其實他們愛死不死,只是別牽扯到你就行。
可這般調兵,邊務……
他悶頭想事呢,下巴突然一輕,臉被李爻托起來了。
景平滿目迷茫,撞上對方眼裡的玩味。
「縱你不往,我既歸矣,昨兒你讓我念詩就別有心思,」李爻笑沒好笑,「正事不說了。我聽聽,你剛是怎麼趁我不在,作威作福的?」
景平已經深諳與李爻相處之道了——認慫一點用處都沒有。
同時,他還極有談判天賦——雖然看似我理虧,但眼下是你想讓我說,所以主動權還是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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