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爻衝鋒似的騎馬過來,爆喝一聲:「住手!」
鬧得再瘋的兵,被他吼一嗓子立刻變乖。
眾人把賀大人輕拿輕放,撂在地上,順手還幫著把衣裳歸置好了,跟著集體向統帥立正。
李爻反思自己剛剛太「凶」了,翻身下馬,解釋道:「賀大人傷口未愈,不要樂極生悲。」
景平看著李爻,一雙眼睛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
他笑,那笑容透出別有深意的受用。
這日晚飯後,李爻簡單洗漱過,捏著眉心悶在帳子裡寫奏書。議和進度可喜,但他將進度壓了好幾天。他委實消極怠工,不想回到那一團泥漿的都城去——皇城裡那哥兒倆的架還沒掐完呢。
可眼下修和信約已經簽下了,事情便不能再拖。
他悶頭寫,快憋完整篇奏書時,帳簾翻動。
來人披了滿身篝火味的春夜緩風。
景平回身掛嚴帳簾拴扣,搖晃到李爻背後抱他,把下巴墊在對方肩膀上,懶洋洋的:「寫什麼呢,我看看。」
李爻反手揉他腦袋:「馬上好了。」
景平在他耳邊嗅了一口:「真香。」
「胡說,不臭就不錯了。」李爻笑罵。
景平貼著他耳根輕淺地啜,擾得李爻癢得不行,一邊低聲笑,一邊道:「別鬧,沾卷了我還得重寫。」
「唉……好吧,」景平果然停了,自言自語似的嘟囔,「看來即便我是個妖精,也魅惑不了你的心,妖生好失敗啊。」
李爻落下最後一筆,放好奏書,腳下一蹬,將椅子蹬得錯開,回手撈住景平摟在懷裡:「嗯?怎麼有股酸味,晚上吃了醋麼?」
「可不是麼,有的人啊負心薄倖,看見我被人抱了,半點不酸,」他半仰在李爻懷裡,揚手勾起李爻一縷頭髮,吻了吻,「我這次是不是好大的功勞?」
李爻淺淺地笑,目光正好落在景平領口。
景平該是剛換過藥,交襟大領鬆散,這般姿勢隱約能見他領口深處閃亮,是為壓製毒性埋的針……
他還沒放棄試毒。
李爻心疼地闔了闔眼,語氣正經起來:「上兵伐謀,你功勞大得讓我震驚。邊關將士都托你的福,不用受傷流血。」
他心想:多大的福氣,得他一心向著我。
景平被他看得臉紅。
「沒有獎勵麼?」他描李爻的眉弓,指尖順著順挺鼻樑一路走下來,停在對方上唇,輕輕揉。
李爻笑著看他:「那你想要什麼呢?」
景平特別喜歡他明知故問。
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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