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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輝一把拉住松釵:「直接走嗎?還是……」她壓著聲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松釵頂著趙岐的臉看她片刻,笑問:「郡主當真不怕死嗎?」

子母帳的聯通甬道光線昏暗,松釵看不清蓉輝的表情,只看她像是笑了,又像很悲涼:「怕,但人終有一死,若是……」

若是被當做亂臣家眷,苟活於世不如死得其所。

不枉我報答父親養育,也不枉我愛慕眷戀晏初哥哥。

我若真的這麼死了,他會偶爾想起我嗎?

松釵不知道郡主正胡思亂想呢,只覺得這姑娘年紀輕輕,心思倒沉靜,接話道:「確實固有一死,但活著還是挺好,不急定論,我先去看看。」

他話音落,掀開地氈,掏出填坑的破布,鑽出去了。

松釵經驗極為混雜,隻身一人,趁夜摸向中軍帳。

他本意是探查巡守規律,在暗處蹲了半天,發現帳子周圍兵力居然鬆懈。

這很反常。

他藝高人膽大,索性趁巡戍游崗鬆懈,繞到軍帳側面看,掀開窗簾縫隙往裡看——帳內黑沉沉、靜悄悄,沒有人。

那誰也睡不醒的羯王呢?

松釵有點想不通,返回子母帳。

「咱們趁夜離開,」松釵低聲道,「中軍帳里沒有人,不知玩什麼把戲,難不成是王上和祭司同去信安城了?」

蓉輝沉吟道:「不可能,這不是自掘墳墓麼?但肯定有蹊蹺,咱們得把這事弄清楚。」

松釵眼珠一轉,打手勢示意郡主稍待,壞笑著出去,片刻又跑回來:「快快,躺好裝睡!」

不出片刻,營帳外起騷亂。

子母帳兩側各有侍衛通報,進帳查看,見二人都睡眼稀鬆,便道:「營中小範圍走水,二位切勿慌亂。」

松釵則第三次從「地洞」鑽出去,趁亂去看對方的在意點——士兵們著急忙慌滅火之餘,對中軍帳旁邊一頂不起眼小帳子格外關照。

放火之意在投石問路,煙大火勢小,燒了半邊破氈子,很快就被撲滅了。

營帳又歸於寂靜。

但這足夠松釵趁機潛進那蹊蹺的小帳子。

帳子離中軍帳很近,帳內極小,從帳門走到另一邊大約只要二十幾步。帳簾先開個角,便撲面一陣徹骨的冷香氣,不濃,依舊能從鼻腔直衝入腦。

帳子裡也沒點燈。

松釵不敢妄動,他借著掀開帳簾瞬間撲進的月光得見,帳子中間是一張單人榻,榻上好像有人。

帘子落下,帳內恢復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松釵站定片刻,把呼吸聲壓得極低,帳中沒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若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很難在睡覺時將呼吸聲壓得聽不出來。

火摺子幽微的火光在松釵掌心中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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