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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豐也已胸口悶痛,不及說話,先咳出點血絲來。

見他確實沒什麼能耐,花信風垂眸看松釵——那匕首刺在胸前,離心臟偏開幾分。刀口深,好在是偏斜的。或許是他想當胸一刀,陳豐卻不願擔罪責,拼盡力氣歪了刀鋒。

「來人!」花信風大喝。

「不是……不是我要殺他!」陳豐好不容易緩上氣,坐在地上咆哮,「將軍!是他拽著我的手刺的……不是我……!」

花信風相信這是事實。

陳豐腳步虛浮,不像會武之人,因為料他沒本事在松釵眼皮子底下作妖,花信風才放心這廝與松釵單獨敘話。細想,若非是松釵所為,此匪還被綁著,更不會有匕首。

「對……是我,是我願意還他的,將軍……別怪他。」松釵疼得滿頭是汗,聲音發著抖。

陳豐還在叫喚:「瘋子!妖怪!你要死到一邊去!別在我眼前!」

花信風沉澱一口氣,對衝進門的守衛吩咐道:「綁了看好,別讓他亂說,再拿醫藥箱來。」之後,他將松釵抱起來快步去了隔壁空房間。

松釵臉色慘白,衣衫前襟殷紅好大片。

上次他背後中箭不讓花信風管,但那傷不致命。

而這次,軍醫年紀大,沒跟著上山,眼跟前眾人中醫術最高的便是花信風了。

「上次是為了隱瞞性別不讓我醫你麼?」花信風舔了舔嘴唇,把聲音儘可能放柔,「無論……你是男是女,我都不會說出去,你的傷需得儘快處理。」

松釵很疼,鼻息顫了顫,側目見床邊準備打下手的親兵:「將軍……讓他們都出去。」

花信風向身後親兵打手勢,親兵退出去了。

他多年行伍處理金石外傷是熟手,這傷在他看來不在話下。比起醫傷,他更忐忑於非禮,偏偏耽誤不得,立刻馬上得視。

人命當前,他輕聲道:「往後若你願意,便嫁我,我會好好待你。」

松釵沒讓刀扎死,險些讓他一句話嗆死。

先是一愣,怔怔看他片刻,跟著忍俊不禁。

可他有傷笑得艱難,笑兩聲疼得猛抽一口氣。

花信風不明所以,不再耽誤時間,兩下割開對方衣裳,卻預料之外——秦先生胸口平平,但看得出滿染血跡的胸口附著大片傷痕,像是燒的。

不是姑娘?

他之前避忌,是不樂意被看見這些傷疤麼?

他性子那麼灑脫,不至於吧……

花信風一邊迅速處理傷口,一邊忍不住偷眼打量松釵——這人怎麼看都長得太細緻,皮膚膩得不像男人,更甚,他脖頸上平滑一片,沒有喉結。

腦子裡系了個瞎疙瘩,也沒耽誤花信風的手速,他飛快給人處理好傷口。

期間松釵一直不說話,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花信風用布帛墊在對方皮膚與血衣之間,「我以為你是姑娘……說了可笑的話,一會兒我著人拿衣裳給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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