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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雖不確定背後之人是誰,卻該是意不在扶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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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李爻沒出去「踹寡婦門」。

他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出書房溜腿兒——景平還不回來,花信風都不知躲哪兒去了。

找了好大一圈,發現花師侄在松釵房裡,倚窗發愣。

儒雅裡帶著幾分幽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李爻敲著窗口打拍子,賤嗖嗖地哼小調。

花信風瞪他:「別胡說八道,毀人家清譽。」

李爻眉毛揚起來:「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要清譽,一是大姑娘小媳婦,二嘛……」他笑了笑,「是不知誰的心上人。」

松釵是酒樓茶館的常客,即便出淤泥不染,也是泥里鑽出來的,壓根不在乎所謂清譽。反而花信風,心存別樣的惦念,揣著君子意,替對方咸吃蘿蔔淡操心。

花信風讓他噎住了,基於理論基礎的胡攪蠻纏,他向來不是師叔對手,索性破罐子破摔,施展沉默不語大法,只當沒聽見。

而李爻對花師侄,一貫是逮著蛤(fpb)蟆捏出尿的「雷霆」手段,正待繼續笑話他,不把人鬧到掉臉,誓不罷休,景平回來了。

小伙子老遠一看,就知道是他家晏初又欺負師父呢,索性站定沒動,打算看熱鬧。

沒想到花信風掀眼皮就發現他了。

花長史確實掛心松釵。

可深究,他說不清楚對人家是哪種感情,仿佛松釵那句「你是喜歡我能扮成她的模樣」變成根長刺,扎在心裡。

攪合得他腦袋比打魚的破網還難纏。

他沒計較孽徒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劣行徑,招手讓他過來。

幾步路的功夫,景平滿眼是師父赤鏈蛇吃扁擔,死不轉彎的模樣。

他有心當一回「媒公」,卻見李爻輕輕搖頭,不經意間飛了松釵一眼。

景平頓挫片刻,便也懂了:師父性子恪守,松釵的身世又因果不明,若他沒有自己待晏初那般破釜沉舟、飛蛾撲火的勇氣,只依靠片點不清不楚的喜歡,確實很難維繫長久,更難得善果。

顯然眼下這二人,一個退卻,一個混亂。

咳!都道愚者常有愛,師父沒想通,確實不好猛推他。

伏羲九針是絕學。

景平一針紮下去,說讓人傍晚醒,便能控制誤差在一盞茶之內。

日頭打斜時,松釵果然醒了。

他高燒轉為低熱,睡一大覺,精神頭好了很多。

睜眼醒神,見仨大老爺們,一個在屋裡、倆窗外,表情各異、不知所謂,輕咳一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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