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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比李爻略高,李爻不防備他,他抻脖子垂眼、輕易看見拜帖內容,搭茬兒道:「這位扶大人即便平步青雲,依舊守著司衣局的差事給大殿下掂配衣裳。聽說近來皇上多與他一起,豫妃都清閒了許多。」

李爻回眸看他:「你這後宮嚼舌根子的話,是從哪個旮旯聽來的?」他想囑咐景平別去外面亂說,再一想,倒是多慮。這惜字如金的小冰塊蔫溜兒悶了很多事,連跟他都不全說呢。

景平「呵呵」一笑,果然不接話。

眼下時間緊,李爻不計較他賣關子,想了想道:「替我出城去尋你師父。陳豐已經快馬押到城郊,一旦明日入三法司大牢,再想見面恐多有不便,松釵所述之事蹊蹺,你去問清楚細節。」

原來李爻急急火火是這事。

景平心情挺矛盾——秋風夜涼,晏初不出去挺好,但也同時損了踏月並騎的樂趣。

他拉過李爻左手,對方腕間空空如也,隨身多年的黑鐲子被收起來了。景平將中藥腕帶系在他手上:「沒事的時候聞一聞,入肺經,能緩秋燥,也能……」他抬眼看孫伯,見老人家進屋隨手收拾東西呢,見縫插針貼近李爻耳邊,「也能順便想到我。」

言罷,不甘心地在李爻耳際占了口便宜。

李爻時常招架臭小子的把戲,早已得心應手,順手而為,在他後腰掐一把。

那力道拿捏得微妙,又酸又癢、帶著丁點讓景平欲罷不能的疼,差點即刻掐起臭小子不可言說的反應。

「我每次想你都刻意,未曾『順便』唐突良人,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李爻壞笑著回答,在手腕嗅一口藥香,頗為得意,略有誇張地贊道,「從不知藥不苦、也醉人。」

然後,不給景平多糾纏的機會,往他後腰一推,把人「轟」走了。

景平在舉步間頓悟:晏初若不是有陣前大將、三軍統帥的威嚴加持,整日養在樓閣殿堂中,八成也是個極會釣人心的妖精。

而李爻不知景平這般揣度他,目送對方幾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兼顧速度地離開,才垂眸細看腕帶,見收尾的不起眼處居然簡繡了一片六瓣雪花,應著景平那叫得極少的小名「玉塵」。李爻不由得彎了嘴角:又是編繩子,又是縫帶子的,有這手藝活開個小店,配上小景平那張冷肅、半面猶遮的帥臉,估計能招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光顧。

這念頭飄過,他又覺得不妥——那樣精湛的醫術,只開個雜飾小店,未免屈才。

他胡思亂想地往花廳去了。

眼下不到戌時,論初次拜會,已是失禮。

花廳里,身著三品官服的玉面郎君正與常懷閒話。但小常將軍傷前桀驁,傷後冷肅,只低眉持禮聽著,乍看像是尊雕像,憐憫愚蠢的世人喋喋不休,好歹給個耳朵聽一下。

李爻暗笑,目光落在扶搖臉上。

客觀講,這人的眼睛是有些像李爻,看人自帶三分情意,眼角微吊著,狡黠、像欲說還休。只是李爻眼神中還有招欠和殺伐並存,讓他獨一無二,這人眼中則多是人情世故的俗氣。

李爻從跨院月洞門穿出來,還離得挺遠,扶搖便看見他了,放下茶杯,笑著起身,端正向他叉手行禮。李爻快步到近前,還一禮:「未向扶大人道喜,大人怎地先來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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