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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儘可能降低亂象發生的概率。

景平最近在看侍政閣累積的密信,因為曾不記名,所以不乏狂放之言,他漸而從中悟出點痴心妄想——若為政之道在於制約,何嘗不能讓某個團體與為上者相互制約?

一人瘋癲太輕易,一群人都瘋的可能性就低很多。

天馬行空,可行嗎?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邁出這步,往後必會有一段漫長又艱難的崎路,但他暫時不去想那麼遠,他也不想管那麼遠。

他輕輕把李爻身上的銀針下了。李爻沒醒、往他身邊貼了貼。景平稀罕得不行,摟了人,掠開他額前髮絲,附上個吻:我能力有限顧不得百年之後,但至少嘗試建立一個良性制度。我想讓你看見天下大同,想你餘生無憂。

而這制度無疑是對皇權的拆解顛覆。

景平從前從不曾想過,他待李爻的愛是一場始於溫柔的瘋狂,燃燒心力做代價,滿心滿眼填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天下蒼生,卻不得不為他撐裂裝下。

義無反顧。

這之後,日子少有地風平浪靜了一陣。

鄭錚被山匪劫持「身亡」的消息傳到御前,預料之外沒掀起大風浪。

李爻本以為趙晟會給鄭老師無限哀榮,沒想到陛下言說「尋不到屍體,朕就不信老師沒了」。

實在不知這份敬重是福是禍。

再說那新任太常寺卿扶搖,他給康南王送禮、又被王爺退還花盆子的事在小範圍內傳了一遭,說什麼的都有:

比如說扶搖拍馬屁拍在馬腿上,王爺雖然不拘小節,但他拿個破土盆子裝花,實在是把王爺的臉面按在地上,明面送禮、其實示威,徹底把人得罪透了;

還有說王爺不是小氣人,真生氣了應該連盆帶花一起還,眼下定是有內情。

趙晟也聽說了,他信後者,著人打聽知道真相,淡了扶搖幾天,怪他多事、又念他有點貼心,沒太計較。

更因為皇上一門心思在徵兵大業上,三天兩頭召重臣入宮高談闊論養兵、征伐大業,沒精力「兒女情長」。

朝臣多是反對的,為了霸業不知吵吵多少回。

侍政閣在景平的調改下,立起了新制,每半月召坊間議政員入宮集議一次,將提議、決定實名上奏陛下,同時公示坊間。

提議中不乏各業代表的改善良策,因為是面議,沒人敢厥詞妄言,傳達民聲的通道初見暢通,小半年來從無關緊要的小事試行著手,推新不少利民政策。比如:收養棄嬰、廢除私學、編纂農書、減稅立集市,近來正在議設立國存恤金的事。

趙晟因此在坊間得了美名。

景平趁熱打鐵,追上一封奏書,向皇上要了侍政閣議政員們的輔政權,當然也是從小政策試行開始,議政員們不僅可以提議自己熟悉的事,還可以議朝堂之事了。景平面見趙晟時,實打實地「奸佞」起來,婉轉稱這是為了往後給趙晟「甩鍋」之用,侍政閣的良策英明歸於陛下,劣跡紕漏則是臣與議政員們散兵游勇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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