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通醫術,遙遙一看知道李爻不大好,上香之後關切道:「你怎麼樣?」
「你不總說我是禍害遺千年嗎,」李爻沒心沒肺在花信風肩上一拍,「沒事,師侄的孝心我領啦。」
花信風:……多餘擔心你。
但他前一刻唾棄,後一刻還是心疼這小師叔,剛想勸他兩句,六部官員們扎堆來了。
他只得暫時閉嘴,放李爻去當孝子。
烏泱泱的一群人送走,李爻才又將他拉到一旁:「今兒有事麼?」
按經驗推斷,李爻這麼問一準兒沒好活,但眼下花信風不忍心撅他,在他背後一乖:「說吧,什麼事。」
李爻會意還笑:「實在對不住,這事只能你去,替我跑趟瞻天道。」
花信風即刻懂了:「你懷疑那些山匪……」他四下看看,「死都死了,還糾結什麼?」
「幫我去看一眼。」李爻該誠懇時非常誠懇鄭重。
花信風搓了搓臉: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師叔。回來屁股沒坐熱就讓我去挖死人。
但他還是去了。
這一日弔唁果然冷清。
滿朝文武過百,前來不過十之二三;很多來得晚的,是聽聞康南王在「守靈」才來。
而景平到翠峻閣時,沈沖還沒到。房間內有個小廝在等,見他來了趕快端茶遞水:「老爺說夜裡能趕到,但剛才傳信來說路上耽誤了,請賀大人稍待。」
起初,景平即來則安,著人回府取了公文來,在這邊等邊看,眼看快到中午,他煩躁上頭。
他掛念李爻,不想繼續空等虛耗。
可沈沖向來做事妥帖,急邀他來,必然是不小的事情。
他只得按捺。暗自決定:午後不見人便先撤。
他坐在窗邊看街景,手裡隨意摩挲著樟木紐扣。
那扣子李爻給了他一小把,他掂配了幾件常穿的衣裳,將貼近胸口位置的扣子替換掉,覺得不過癮,挑出一粒最周正的,栓上錦繩貼身戴著。
獨自一人時,總愛抽出來細細摩挲。
木頭遇熱生出絲絲縷縷的香氣,溫柔又醒神。
好在景平最後一絲耐心磨沒之前,沈衝出現了。
看得出,沈老爺確實是急趕來的,他穿了整身騎馬裝,額頭上還帶著星點汗水。
「讓賀大人久等,實在過意不去。」
他進門寒暄,接過面巾擦臉、淨手。見景平隨意捻著顆紐扣,略有一愣,心道:賀大人臉冷,心卻這般細膩麼。
只不過他沒空跟年輕人閒扯風雅俗事,著小侍張羅簡單吃食,請景平坐下直接入正題:「在下北面有些生意,小道消息靈通,但無法書於紙上,迫於無奈急找大人來面述,只當多嘴給大人提醒,是真是假,請大人自行甄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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