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水的腦袋一熱,直接沸騰了,站在城上著人喊話:「陛下讓大人回去,否則以暴/民兵諫論,格殺不容。」
景平腦仁嗡嗡的,暗罵鐸戌當年該在擱古大營里嚇死才好。
這不純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莊別留已氣得七竅生煙,沖城上喊:「陛下讓莊某安撫百姓,可莊某身為地方官員不能向百姓拔劍,只得來天子腳下為他們求一說法,陛下就是這樣對待子民嗎!」
話音落,他身後發出一聲爆喝,帶著怒意,震得鄴陽的九丈城門震了三震。
話已經挑開了,景平向城上道:「鐸公公,此間有誤會,給我半日時間……」
鐸戌扒城頭一聲長嘆打斷景平:「這不行啊賀大人,你們快點上來,」說著,他一擺手,「花都統剛剛上任開印,難不成要所有禁軍兄弟陪你一起抗旨掉腦袋?」
隨即,內侍庭數十名弓弩手搭弓拉箭,瞄準景平、花信風,意圖明確——快點進城,否則與反叛同論。
花信風怒意暴漲,冷冷甩給鐸戌一眼。
目光如利劍,直戳鐸戌喉嚨,把他看得咽著吐沫星子、下意識想躲開對方目光所及處。
「半日夠嗎?」花信風低聲問景平。
景平知道師父想做什麼,點了點頭。
而不待花信風有動作,城上又起騷亂。
蓉輝郡主一身戎裝登上城樓,二話不說腰刀出鞘,冷寒架在鐸戌脖子上。
「收箭。」她冷冷道。
她是郡主,內侍庭、禁軍皆認識。
一名離得近的弓手道:「郡主……怎可違抗掌武……」
話沒說完,蓉輝手一甩。
弓手腕子劇痛——尺長的匕首釘穿了他的手。
「收箭!別讓我說第三次。往後若聖上怪罪,蓉輝一人承擔。」
沒人敢跟郡主動手,更沒人樂意再做挨揍的出頭鳥。
「賀大人去吧!」蓉輝朗聲對景平說完,又揚高了幾分聲音對莊別留喊,「賀大人心向百姓,你們傷他分毫,便什麼都免談!」
景平向城上抱拳,策馬與花信風一道往流民陣營去了。
討說法的「大軍」人數眾多,卻寒酸無比。
即便是莊別留的「中軍帳」,依舊縫縫補補,沒得炭火盆,只為了有口熱水,架出一小堆篝火,燒了幾根破木頭。那破帳子四下透風,倒也不怕攏煙。
莊別留與景平未有交道,只知對方是信國公世子,其餘都是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聽來、不知真假的事情。
景平進帳子笑道:「莊大人,景平早聞大名,有禮了。」
說罷施禮。
花信風在一旁,看他好像看見西邊升太陽,心道:這小子會川劇變臉麼,常時露個笑臉那麼難,現在笑得跟花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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