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 他看到許多百姓身上綁了酒罈子。
莊別留曾說過, 他手裡有大量湘妃怒,但怎麼流到百姓手裡去了!
「城上的官兒,」百姓頭領向花信風抱拳,他出列、絲毫不畏懼被一箭穿心, 「我們只等一個時辰,等不到想要的結果就玉石俱焚, 讓五湖四海的百姓看清為上之人的鐵石心腸!」
花信風聽他邏輯、訴求皆明確,料他不是個胸無點墨的主兒:「事情正按部就班,與莊大人約定的天數也未到, 大伙兒為何突然等不及了?」
「天子犯法與民同罪不是麼?聖上既然要推民權令, 便是要張揚百姓權威!可他眼下說一套做一套, 是要對親爹網開一面?」那人不懂運氣, 竭盡全力喊出嘶啞的哀哭之音, 傳到城上去。
花信風眉頭往下壓:此事若不得善了, 聖上父子二人誰都不落好。民權令尚未公布, 是誰暗中挑唆?不能是景平吧?
宮裡大亂。
那小子到底在算計什麼……
難道真要不破不立,將看不順眼的全摔個稀碎?
「民權令尚未推行, 先生鬧下去,會使善令夭折。」花信風道。
結果城下那人根本不理他了,示意同伴抬上高香往地上一戳,親自點上。
花信風:好,給我供上了。
這如何是好……
正自焦灼,遠處官道上起了一層揚塵。瞭望哨位大喜來報:「都統,是王爺!康南王回來了!」
李爻緊趕慢趕,在這要命的檔口趕回來了。
他帶著幾十風翼軍,視莊別留的萬人方隊為無物,不打招呼、徑直穿中縫而過。
無人敢蹦出來阻攔。
他一路過,將陣勢看個大概,在城門下帶馬兜頭,聽過亂局簡述,向花信風凜聲吩咐:「昭之,分一半守軍持檮杌符入都城救火、護駕!你留在這裡壓陣。」
花信風見李爻這時還是副水蘿蔔尾巴長的模樣,對他唾棄兼顧欽佩,應一聲「得令」,著人去辦。
再看李爻,韁繩大撒把,對百姓的領頭人一抱拳:「大哥帶幾個膽大的弟兄與我入城,親自到御前要說法吧!」他吩咐身邊人,「讓幾匹馬。」
領頭人一愣。
他想過對方會勸、會拖、甚至開打,獨沒想到對方能給他拔創。
他腦袋發懵,身邊一人畏畏縮縮、低聲道:「不能去,小心他騙你進城將你殺了。」
此時,李爻與對方相隔三丈余。
他一揚手,身邊護軍會意,騎馬舉火把上前照亮——百姓們在城外等了好些天,個個破衣爛衫、灰頭土臉。可那畏畏縮縮的人衣裳顏色雖不艷麗,卻很是乾淨。
「喲,瞧我這眼神,不識章公公大駕。我就說麼,」李爻冷笑著在鼻子邊上扇扇,「原來是你這條臭魚,攪了滿鍋湯。」
章遮實在沒想到李爻能來,更沒想到他蔫頭耷拉眼也被對方一眼認出來,心知不妙,退入人群中,要藉助百姓的遮掩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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