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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峙本來飄逸的頭髮都快要被抓成雞窩了,他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跟顧清洲坦白。

侯進國並不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所以他才會為了侯夢和侯宇的事來回奔波。在蘇峙的記憶中,曾經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很幸福的。只不過,蘇峙的母親蘇曼,大概從一開始和侯進國的追求就有所不同,所以就導致了後來兩人的不斷爭吵。

蘇曼這個人,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她想要的生活不是普通的柴米油鹽,沉浸在文學創作之中的她越來越覺得與侯進國沒有共同話題可聊。但蘇曼又是缺少安全感的,因此才能在一開始的時候覺得侯進國很老實很顧家,才與侯進國結了婚。

蘇曼喜歡各種各樣的文學,喜歡寫作。在那個年代,寫作並不能當飯吃。兩人之間的矛盾,因此就越發地膨脹。

直到有了蘇峙,也就是那時候的侯然。

很可惜,蘇曼並沒有參與蘇峙的成長。而在蘇曼死後,侯進國很快就又娶了毛秋英。毛秋英的腳踏實地讓侯進國對蘇曼的念想越發地消失不見,連帶著對蘇峙的態度也產生了影響。

蘇峙繼承了蘇曼的藝術細胞,從小就有著非同常人的文學嗅覺。當其他小孩都在那玩著一些髒亂的遊戲時,蘇峙總是會吵著要去看書。毛秋英自然不會同意,而侯進國每次看到蘇峙在看書,就難免會想起蘇曼,想起那段非常不美好的婚姻,便會對蘇峙越來越差。

由此就陷入了這樣一個循環。

所以,從小就長得嬌小的蘇峙,因為從來沒人接過他上下學,也沒人來給他開過家長會,他自然地就成了被欺負的對象。

瞧,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總能輕易地分辨出哪些人是社會的底層。

蘇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暴力與委屈從沒有出現過一般,看得顧清洲心裡一陣一陣地疼。

他握住了蘇峙的手,蘇峙笑了笑,回握住了他的,繼續說。

「我還記得六年級那次,有人搶了我小姨送給我的手錶。那天下著大雨,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拿著一塊磚就追了上去。對面是多少人我不記得了,但是他們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把我按在地上。我只揮出了一塊磚,剩下就開始挨打。」說到這裡,蘇峙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的表情,像是在回憶那時身上的痛。

「當時打架的地方離我們家不是很遠,但凡是侯進國能關心一下我為什麼回來晚了或者說下雨了我有沒有傘去接我一次,哪怕只有那一次,我都不會被打。如果那天不是有個大哥哥,我想,你可能現在就見不到我了。」蘇峙說到大哥哥的時候,看了顧清洲一眼。

「怎麼會——」顧清洲想安慰蘇峙,卻發現再多的話在這血淋淋的童年面前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說實話,我真的很感謝那個大哥哥。也是他鼓勵我,去成為一個強者,一個擁有著強健體魄的人。」

顧清洲覺得,在蘇峙最黑暗的時候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真的就是蘇峙的那道光。因為他清楚地看見,在蘇峙回憶這個大哥哥時,眼神中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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