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人是一位很久都沒有聯繫過的同門,曾經的人跟事順著這串電話號碼在他腦子裡迅速地過了一遍。
可能也就短短的兩秒,許映白收神,按下接通建:「餵。」
電話那邊停頓了幾秒才開口說話,聲音有些虛弱,像是在自嘲:「映白,沒想到你還會接我的電話。」
「哪裡,我是忘記刪了。」許映白覺得自己也受了陳宇陽的影響,實在懶得社交,直接問他,「有事嗎?」
汽車勻速行駛,偶爾一聲尖銳的笛鳴,電話那邊的聲音輕到許映白幾乎聽不見,回過神,他只聽見自己回答:「明天見。」
掛了電話腦子鈍鈍的發木,許映白握著手機重重地嘆了口氣,沒跟司機改目的地,繼續往翡翠街走。
抵達翡翠街果然熱鬧非凡,星回里臨時加了幾張桌子供客人使用。許映白剛進門,謝乘風恰好下台,兩人隔著人群視線交匯,一起指了指休息室那邊。
進屋後,謝乘風放下吉他問:「怎麼來這麼早?」
許映白莫名有些疲累,勾了勾他的手指說:「朋友病了,我得去趟惠州,來的路上剛知道的,跟你說一下。」
謝乘風扣住他的手問:「現在就走?」
許映白看著他:「嗯,剛訂了今晚的機票,應該不會待太久,我不在的這幾天,辛苦你幫我照顧一下小白。」
「行,我收完就去接小白。」謝乘風解開襯衣上的兩顆扣子,看他兩手空空,又說,「你也別回去收拾了,羽菲在家給大哥騰房間,你直接過去拿我的用吧。」
在外闖蕩的那些年,幸得一位大哥庇護,而後謝乘風帶著沈羽菲離開惠州,也跟大哥分隔兩地,前幾日大哥打來電話,爽朗地說該來到東港流浪了,問謝乘風招不招待。
現代社會中已經很少有人如此恣意瀟灑,大哥名喚李慕楓,言辭爽朗還帶一絲匪氣,無拘無束的風格令許映白頗為感興趣,當時便與謝乘風說等他來的那天,一起去接人。
許映白的神經被他的話挑了一下,笑著問道:「羽菲給大哥騰房間啊?」
謝乘風淡淡地哦了聲:「其實不騰也行,我還挺想跟大哥一個房間的。」
「讓她騰吧,回頭我給羽菲帶禮物回來。」許映白用指尖颳了刮他的手背,又解釋說,「本來說要要跟你一起去接大哥,也趕不上了,你幫我跟大哥帶好,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謝乘風剛剛點頭應下,被許映白推靠在牆壁上,一番熱吻,才把人放開。
許映白定的最近航班,時間有些趕,而謝乘風還有下一場,只能將他送到了店門外。
哪怕是普通朋友,短暫的分離也會生出惆悵,更別說正在熱戀期的情侶。
二人站在店外,靜靜地互相看了幾秒,許映白抬手按了下他頸側:「我會儘快回來,照顧好自己。」
街上還有零星的遊客在逛,謝乘風穿著演出服,襯衣的顏色是他平時根本不會穿的淡粉色,各家懸掛的牌匾燈光籠罩著他,沒有絲毫的柔氣,反而帶著清冽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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