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碘伏的棉簽壓在手臂上的擦傷上,祁少虞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輕手輕腳過。
目光一直緊盯著傷口,他眉頭微微皺起,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不安分的搭下來。
陸宥禮替他把散落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避免沾到碘伏,但脖頸上的那道疤卻明晃晃暴露在空氣中。
祁少虞皮膚冷白,那道疤痕像是醜陋的蜈蚣,彎彎扭扭的爬在上邊,扎眼到不行。
他斂下目光,以弄頭髮的名義,抬指輕輕蹭過結痂的疤痕,指腹很癢,還微微有些發燙。
陸宥禮其實想說,祁少虞,你才是最疼的那個,但千言萬語的心疼在此刻盡數如梗在喉,像是綿綿的秋雨,一時間道不盡憂愁。
祁少虞把棉簽折斷,扔進垃圾桶里,「別沾水,蹭到了感染活該。」
碘伏和傷口接觸過,皮下的疼痛瞬間深刻,陸宥禮神色意外的轉晴:「祁少虞,你是在擔心我嗎。」
「擔心個屁!」祁少虞皺著眉頭懟回去,他這人長相本來就顯凶,尤其發脾氣的時候下三白的眼睛會暴露得更明顯。
陸宥禮低低應了一聲:「哦。」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把剩下的碘伏和棉簽收好。
他唇角還是抿著,這麼多天的相處,祁少虞大概也知道,只有陸宥禮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這樣。
舌尖頂過側臉,他的良心又開始譴責起自己剛才是不是對陸宥禮太兇了,而且看樣子被揍得更慘的是王洛川他們。
祁少虞煩躁的抓了一把狼尾,感覺這兩根毛遲早要被薅禿。兜里的手機不停震動著,應該是付奕肖到酒店了,問他人在哪兒。
「早點回學校,別在外邊晃悠。」他語氣好了不少,儘管有點不自然。
「你不回去嗎。」陸宥禮眼尾還是微垂,很乖順,看上去沒什麼攻擊力,也沒那麼冷漠。
「我......」祁少虞沒說實話,「有事。」
陸宥禮似乎有顧慮:「萬一我被剛才那伙人堵了怎麼辦。」
「。」你媽。
祁少虞肩膀聳動,差點氣笑了,剛才小巷子裡怎麼不見他害怕?現在慫了,可能嗎?
「你如果沒有時間送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陸宥禮抬起眼睛,說得很認真。
祁少虞居然從這雙眼睛裡讀出來一絲委屈?
就這、還委屈上了?
「嗤。」他就不送,能怎麼著。
「那好吧。」
陸宥禮把搭在腿上的衣服疊好,然後拎著裝碘伏和棉簽的塑膠袋就要離開。
他轉身的方向和校門不太一樣,祁少虞眯了眯眼睛,這又整哪出。
「喂,走錯了。」他扳著人肩膀換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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