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綏也望向窗外,琥珀色的剔透眼眸被明月映出一弧淺淺的光暈。
他神色淡淡地說:「我的妹妹,曾經因為我的原因在我面前跌落,差點命都沒了。而現在,我希望我能做到些什麼。」
晏綏那個重病的妹妹?
裴野望突然意識到什麼,輕聲開口:「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學醫?」
「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晏綏笑了笑,說:「但更多還是因為喜歡吧。」
他喜歡生命的蓬勃與欣欣向榮,喜歡生命在他手中重新煥發生機的感覺。
還有他無論如何試圖掩飾隱藏否認,都如生命底色一般刻在靈魂上的渴望,渴望令人上癮的危險和刺激。
但沒關係,他會將一切不適宜的東西全都藏好,展露他所有好的一面。
晏綏再次偏頭看向裴野望:「那裴大你呢?」
裴野望微微側頭:「我?」
晏綏略帶好奇地問道:「戰員是個很危險的職業,裴大又是因為什麼成為裴大呢?」
裴野望眉頭一挑:「那些小子跟你說了什麼?」
「額,」晏綏頓了頓,也沒有替他們隱瞞的意思,老實地說:「他們在找我提前預約掛號。」
「那群傢伙……」
裴野望喉間低低一笑,緩聲說:「不用想太多,所有戰員在成為戰員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墮化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就像所有人類都會面對的死亡一樣,普通尋常。」
「他們有的人是因為意外涉入後乾脆留下來了,有的人是希望施展自己的能力,有的人是因為身後千千萬萬的普通人,有的人只是單純因為渴望、嚮往,所以成為戰員。」
「至於我,很簡單。」
裴野望眯了眯眼,笑了。
他凝視著晏綏,說:「整個國家,或者說整個世界,只有我能以一己之力攔下混蒙界狂潮,就這麼簡單。」
裴野望的語氣很平靜,用的也是陳述句,但其中強勁的危險和鋒利感依舊令人無法呼吸。
晏綏瞪大眼睛看著裴野望,一時有點發怔。
有點糟糕。
他用力捏住手指。
熟悉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和戰慄被逼近的危險感狠狠激發,滾燙的熱意在他體內甦醒流竄,連帶著心跳也開始失序。
昏暗的病房裡,裴野望脖頸上的檢測儀亮著幽綠的光,很是顯眼。
晏綏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在那條黑色皮質項圈上面,舌頭重重地貼上上顎,喉嚨里又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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