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挑了挑眉，饒是她此時的智商遠遠比不上原有水準，她也能感受到李氏這話語裡的親疏遠近。

李氏，更偏向周寶珠！

這就有意思了。

按照李氏的說法，周傾城和周寶珠是一對雙生姊妹花。

也就都是李氏的親生女兒。

周傾城還被養在李氏身邊十幾年，李氏理當對這個女兒更親近。

雖然按照道理，李氏確實該補償周寶珠，加倍疼愛她。

但人與人之間，從來都不講道理，而是講感情、講緣分。

以顧傾城所了解的人性來說，李氏的做法，很反常！

只是顧傾城的智商到底受到了壓制，她也只能意識到不對勁，卻想不出不對勁的原因。

她默默的將這個疑惑，悄悄藏在心底。

表面上，她還是那個知書達理、善良美好的侯府嫡長女。

「是，母親，女兒省得了。」

……

下午，剛剛離開的李氏又眉眼帶笑的回來了。

不過她這次的態度，沒了上午時的矜持高傲，而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梁嬤嬤，您請！」

她熱情得近乎討好，招呼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婦。

這婦人穿著體面，神情嚴肅，一言一行都規規矩矩。

顧傾城打眼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權貴人家的一等僕婦，在主子面前，頗有些體面。

但，再體面，也只是個僕婦啊。

李氏可是堂堂侯夫人，怎麼對——

顧傾城很快就想到，宰相門前七品官。

這個嬤嬤的主子，要麼身份尊貴，要麼就是李氏對人家有所求。

「嬌嬌，這位是承恩公府衛夫人身邊的梁嬤嬤，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乳母，皇后對她甚是尊敬。」

李氏招呼梁嬤嬤的同時，還不忘笑著向顧傾城介紹。

她故意提到了承恩公、皇后娘娘等字眼，就是想提醒顧傾城：好生表現，切莫得罪了貴客。

顧傾城：……

莫名的，她為靖寧侯府覺得悲哀。

堂堂侯府，連個支撐門戶的男人都沒有，只能讓婦孺在權貴的奴僕面前卑躬屈膝。

當然，顧傾城的感嘆也只是一瞬間。

她不是周傾城本尊，對周家實在沒有多少感情。

估計就是剛才的那絲悲哀，也是原主殘存的意識在作祟。

顧傾城收斂心神，腦中開始搜索與承恩公、皇后娘娘相關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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