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關鍵的，小貓妖「超度」了他。

如果認真計算、仔細衡量，他其實還是欠了小貓妖一份因果。

諸多因素之下，讓白色影子難得對顧傾城生出了一份疼惜——

「阿卿，本尊料想你應該不只是想當個妖王。」

「你應該有著謀求長生的大志向，既是如此，那就不要總待在這古戰場上。」

「你要入世，你要歷經悲歡離合、喜怒嗔怪，方能修成大道！」

顧傾城聽到這些話，原本正盤膝坐著，立刻翻身起來，跪在了地上。

「是！前輩，阿卿謹遵命！」

顧傾城自然聽得出對方是提醒自己，是為了她好！

到了白衣影子這種境地，他能夠說出這樣諄諄教導的話，絕對是非常不容易的。

他應該是把顧傾城當成了自己人，不是弟子，勝似弟子。

至少在這一刻，白衣影子沒有算計，沒有利用，他是真心的。

顧傾城呢，也沒有防備，沒有懷疑，也是真心的感激，「阿卿，多謝前輩！」

白色影子擺擺手，純粹乾淨的魂體，慢慢的升入了天空。

顧傾城抬起頭，目送對方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顧傾城侍中保持著跪立的姿勢。

終於，周圍又開始有了風聲，樹葉、草叢沙沙的聲音，以及空氣中傳來的小妖獸的聲響。

呼~

顧傾城吐出一口氣，緩緩站著了起來。

走了！

都走了！

偌大的古戰場上，再也沒有飄蕩的殘魂。

「天后陛下，您真的要『下山』？」

禍水感受到顧傾城的情緒波動，輕聲問了一句。

「是啊！沒聽那位前輩說嘛，我要想成仙，就要入世！」

顧傾城催動功法，將整個人升到了半空中。

她沒有使用飛行法器，只是單純的用靈力實現御空飛行。

圍著偌大的古戰場，顧傾城轉了一圈。

腳下的小世界，早已變了模樣。

從原本的荒蕪、死寂，變成了今日的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沒有了死亡，沒有了遊魂，有的只是煥然重生。

而這一切都是顧傾城帶來的。

仙魔戰場給了她絕好的修煉條件，而她也還給戰場一份生機。

「你與我，因果相抵，互不相欠！」

顧傾城飛行了一圈，最後還是懸浮在主戰場的核心上空。

對著腳下的世界，顧傾城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就甩出一沓飛行符，整個人朝著東南的方向飛去。

「天后陛下，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