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阿蠻年長兩三歲，是親眼看著女郎的「蛻變」。

「咦？蛻變？」

「我為什麼會用這個詞兒，明明主公一直都很優秀的呀。」

「還有她的容貌，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顧玉郎和蕭氏公主所出的女兒，傾國傾城，絕代芳華！」

「可笑陳端有眼無珠，竟為了一顆死魚眼珠，捨棄了真正的璀璨明珠。」

阿蠻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顧傾城的頂級神顏。

她的心裡更是瘋狂吐槽。

對於那個忽然開城門迎接的王棄，阿蠻更是抱有極大的「幻想」。

幻想？

不，才不是！

而是根據某些「事實」做出來的合理推測。

阿蠻作為顧家的家生子，是知道一些顧家故事的。

比如自家主公還是個小女郎的時候，就善良的救助過王家庶孽王棄。

前些日子，王棄當眾誅殺負心漢陳端，更是不停的唾罵——

「豎子爾敢！」

「她是天中皎皎明月，爾不過是陰溝里的蛇蟲鼠蟻，憑你也敢羞辱與她？」

雖然王棄的諸多咒罵，並沒有吐出一個「愛」字。

可他的每個字都透著濃濃的愛與傾慕。

阿蠻雖然沒有現場圍觀，但只是聽著外人的轉述，就莫名覺得感動。

其實，不只是阿蠻，包括顧家的很多人，都有種強烈的預感：

王氏子，定然十分愛慕顧氏阿卿！

顧傾城：……真的嗎？我不信！

別說戀愛腦了，顧傾城連愛情都不信。

在本世界，在前世，她的丑，讓她失去了獲得愛情的權利。

如今變得美了，她擁有了成為萬人迷的絕對條件，可顧傾城依然不相信愛情。

相較於這種虛無的、騙人的童話，顧傾城還是更相信切實的利益。

比如陳端，或許人品低下，或許目光短淺，卻該死的符合人性——

顧傾城確實美，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但，再美也只是個女人。

而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

唯有站到那個高位，唯有獲得無上的權利，才能擁有更多、更美的人兒。

所以，陳端背棄了與顧氏的聯姻，只為得到王家等建康氏族的支持。

在道德上，他有錯。

可作為一個政客，陳端的選擇才是最明智的。

不愛江山愛美人？

還是去做夢吧，夢裡什麼都有！

在同樣看重利益的顧傾城心裡，雖然唾棄陳端的蠢笨、無恥，卻又理解他的做法。

反倒是王棄，他的做法，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