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言出法隨,原本亮堂堂的天旋即暗了下來,星星點點,蟲鳴幽幽。
第二十八章
上一世,靳玄野對陸厭虛與委蛇之時,陸厭曾對倆人的未來有過諸多幻想,洞房花燭夜亦在其中。
而這一世,陸厭從未奢望過洞房花燭夜。
更何況這紅衣不僅不是一件喜服,反是吸飽了鮮血的血衣。
是以,他急欲剝下這紅衣,卻不得。
「靳玄野」調笑道:「娘子何以如此心急?」
陸厭懶得理睬他,抬手便是一掌。
這一掌綿軟無力,被對方輕鬆地扣住了手腕。
顯然,由於他失去了內丹,至此再無反抗之力。
而後,對方牽著他的手,入了所謂的洞房。
這洞房是由他自己的房間所布置的,原本死氣沉沉之所,如今處處喜慶。
「靳玄野」令陸厭在喜榻邊坐下,自己端了合卺酒來。
陸厭自不願飲,一接過,便將其扔了。
酒液墜地,濺上陸厭殷紅的衣擺,使其更紅了些。
「靳玄野」並未動氣,又端了合卺酒來。
陸厭再度扔了合卺酒。
「娘子好生狠心。」「靳玄野」在陸厭身側坐下,欲要吻陸厭的唇,被陸厭躲過了。
陸厭面無表情地道:「我可沒同區區贗品飲合卺酒的興致。」
「娘子,你可知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靳玄野」一把掐住了陸厭的下頜,盯著陸厭,雙目灼灼。
「縱是魚肉,我亦不願束手就擒。」陸厭從髮髻上拔下南陽玉簪,利落地捅入了「靳玄野」的心臟。
鮮血流淌不止,又被陸厭身上的紅衣吸了個乾淨。
贗品氣息斷絕,輕輕地倒在了喜榻之上,業已成了乾屍,由薄薄的一層皮肉包裹著骨骼。
陸厭對這紅衣厭惡至極,然而,直至手指因過分用力而痙攣,都沒能將其剝下來。
「需要我助娘子一臂之力麼?」
溫熱的氣息陡地從耳後傳了過來。
「不必了。」陸厭回過身去,直視著對方的雙目。
「靳玄野」一扯陸厭的手臂,進而將陸厭壓在了身下。
陸厭面不改色,只拿那南陽玉簪,送入了「靳玄野」的後心。
「娘子。」「靳玄野」堪堪喚了一聲,便沒命了,照例變作了乾屍。
南陽玉簪上的鮮血亦被吸乾淨了,陸厭推開乾屍,慢條斯理地用喜帳擦拭起了南陽玉簪來。
「由我為娘子寬衣解帶罷。」
「你按住娘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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