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以為自己對不住你,處處忍讓,加之情毒磨人,不得已縱容了你的不軌之舉;如今,我業已知曉你才是始作俑者,且情毒業已消退,便絕不會再姑息你的不端行徑。望你謹言慎行,尊師重道,切勿辱沒了我九霄門的門風,否則,不管你師父是否會包庇於你,師叔向你保證定將你逐出九霄門。」陸厭字字夾槍帶棒,面上卻是雲淡風輕,他眯了眯眼,繼而抬手拍了拍靳玄野的側頰,如同在拍貓兒狗兒一般輕慢,「靳玄野,還有一事,我須得告訴你……」
陸厭從未對靳玄野說過如此重的話,靳玄野聽得心如死灰,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被陸厭拍了面頰後,他明知陸厭不是在同他親昵,卻不由自主地記起了與他交.歡之時的陸厭的體溫以及觸感,以致於甚至想扣住陸厭的手腕,求陸厭多拍兩下。
當聽到陸厭說須得告訴他一事,他頓時心如擂鼓,死灰復燃。
難不成陸厭會說他縱有萬般不是,這段露水姻緣曾讓其如登極樂?
陸厭被靳玄野熱切的目光密密包裹著,心虛不已,但他仍是面不改色,並以嫌棄的口吻道:「那處不是為了讓你泄.欲而生,我之所以曾在你身下欲生欲死,絕非因為我喜歡被你沒入,只是受控於情毒而已。現下回想起來,其實一點都不舒服。來日,若有機會,我想試試與女子交.合是何滋味,想必較雌伏於你好得多。」
心如死灰,死灰復燃,最終歸於心如死灰。
果不其然,陸厭不降罪於他已是寬宏大量,豈會覺得如登極樂?
「我……」靳玄野抿了抿乾燥的唇瓣,毛遂自薦,「我可……我可著女裝,施粉黛,與師叔交.合,雌伏於師叔身下……」
著女裝,施粉黛……
這傻孩子何苦委屈自己?
陸厭心下生疼,面上不顯:「不可。」
「由我來服侍師叔可好?」靳玄野努力做出柔媚神態,一手軟軟地勾住陸厭的脖頸,一手向下探去。
轉眼間,右手手腕被陸厭扣住了。
陸厭果真不願意。
也是,不久前,他曾不知廉恥地褪盡下裳,抬臀請陸厭笑納,亦被陸厭拒絕了。
這一回,陸厭自然不會答應。
「師叔……」他哀求道,「望師叔大發慈悲,興許師叔試過一回,便會從中品出些趣味來。」
陸厭搖了搖首:「縱然你能將自己扮得雌雄莫辯,你終究不是女子。」
「我……」靳玄野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是呀,我終究不是女子。」
見靳玄野又快哭了,陸厭狠心地道:「靳玄野,我乃是你師叔,望你自重。」
「我不要自重,我……」靳玄野欲要將陸厭攬入懷中,卻被陸厭冷漠的眼神逼退了。
他轉而抱住了自己,嚎啕大哭。
只消一抬首,他便能透過水霧,看見慈悲的觀世音像,可是這觀世音像幫不了他。
陸厭不咸不淡地瞧著靳玄野,距靳玄野不遠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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