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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俞晚心口小鹿亂撞:「玄野哥哥心悅之人莫不是……」

靳玄野打斷道:「不是你,而是我不可望不可及之人。」

俞晚不信,確認道:「當真不是我?」

「當真不是你。」靳玄野溫言道,「你且回去罷。」

俞晚拼命忍耐著,不許自己哭出來,娘親曾告訴她示弱是女子的一項武器,但她不喜示弱。

靳玄野一眼便看出俞晚快哭了,於是伸手摸了摸俞晚的額發,同幼時一般,並安慰道:「別哭,哭成小花貓便不漂亮了。」

十丈開外,陸厭立於一樹桃花後頭,凝視著陸厭與俞晚。

陸厭一身張揚的少年氣,俊美無儔,而俞晚嬌俏可愛,溫柔婉約,倆人可謂是一對璧人,引人艷羨。

見靳玄野向俞晚探過手去,他心如刀割,遂落荒而逃。

願意祝福靳玄野與俞晚是一回事,親眼目睹靳玄野與俞晚親昵又是另一回事。

他小氣得很,卻要將曾經與自己顛鸞倒鳳之人拱手相讓,自是苦不堪言。

逃至無人處,他扶著一株老松,喃喃自語地道:「那孩子的傷尚未好透,練劍作甚?太不愛惜自己了,須得命人看著他才是。」

春寒四起,他煢煢獨立,陡地想起今日乃是三月初五,而上一世的三月初五,他與靳玄野吐息相接,四肢交纏,通體的皮肉好似長在了一處。

可是當時的靳玄野恨毒了他,從頭至尾不過是虛與委蛇。

他噗嗤一笑,笑得幾近落下淚來:「撮合那孩子與俞晚是對的,那孩子切不可因我而誤入歧途,斷子絕孫。」

那廂,靳玄野並未發現陸厭,悶悶不樂地將「昭明」送入劍鞘。

俞晚用水光淋漓的杏眼瞪了靳玄野一眼:「玄野哥哥不會是想看我哭,才騙我的罷?」

「我騙你做甚麼?我確實已有心悅之人,且已同他有過肌膚之親,他不是你。」靳玄野吸了口氣,坦白地道,「實際上,我只記得你姓俞,連你的閨名都記不得了。」

俞晚頓時怔住了,重複道:「玄野哥哥連我的閨名都記不得了?」

靳玄野歉然地道:「嗯,記不得了,雖然我拜入九霄門前,日日都同你玩耍,日日都要喚好幾遍你的閨名,但是自打我愛上他之後,我便記不得了,全然記不得了。」

「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竟是連自己的閨名都記不得了,俞晚氣得抬掌打了靳玄野一耳光,「靳玄野,你混蛋!」

「嗯,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靳玄野欣然承認,又勸道,「我配不上你這般的好姑娘,所以你且快些走罷,勿要將大好辰光浪費在我身上。」

「晚,我喚作『俞晚』,記住,記一輩子。」俞晚心存僥倖,注視著靳玄野道,「我會在這九霄門待上三日,三日過後,你若不挽留我,我便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讓你追悔莫及。」

「不必白費功夫。」靳玄野肅然道,「我心悅於他,矢志不渝。」

「你!」俞晚指著靳玄野的鼻子道,「本姑娘說三日便三日,容不得你多嘴。」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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