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他面不改色地放下空碗,問道,「師兄如何了?」
仇大夫嘆了口氣:「君川身體無礙,遲遲不醒,只怕是……」
陸厭瞭然地接話道:「只怕是三魂七魄不齊。」
至於究竟少了幾魂幾魄,恐怕只有師父知曉了。
興許師兄目前的身體不過是一具空殼,其中無一魂一魄。
須得去尋師父了。
「仇大夫,我托你做的用於安胎的藥丸可做好了?」
「好了。」仇大夫將藥丸取了來,憂心忡忡地道,「阿厭,你自己小心些。」
「嗯,師兄便勞你照顧了。」陸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
他這肚子略略鼓起,由於他本就清瘦,腰身更是不盈一握,故而瞧來只是長胖了些。
他本打算等雨過天晴再啟程,奈何這雷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他索性穿妥衣衫,下了床榻。
出門前,他戴上了斗笠。
他本可教雨水近不得身,想了想,還是節省些力氣為好,畢竟如若尋到了師父,必是一場惡戰。
當年,他與師兄連手,才將將重創師父,令師父逃竄。
現如今,他孤身一人,縱然他的修為較之當年長進不少,但師父亦不會坐以待斃。
萬一……
他垂目望向自己的肚子,萬一他有何不測,他與靳玄野的骨肉便要胎死腹中了。
但他若甚麼都不做,留在九霄門待產,無異於引頸待戮。
懷胎十月方能生產,而今堪堪三月半,尚餘六月半。
六月半太長,師父恨透了他們師兄弟,既對師兄下了手,便絕不可能安分這麼久。
事實上,直至今日,師父都沒有任何行動,已令他頗為詫異了。
出得九霄門,下了山,他順手除了一頭足有三丈高的黑熊精。
黑熊精轟然倒入水窪,激得水花四濺。
百姓鼓掌叫好,未多久,又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泄不通。
陸厭依然戴著斗笠,遮住大半面容,身上的白衣一塵不染。
聽聞這黑熊精剛才吞下了一十歲孩童,他當即剖開了黑熊精的肚子。
其中尚有些未及消化的殘肢斷臂,他面無表情地將殘肢斷臂層層撥開後,用血淋淋的雙手,將孩童抱了出來。
索性這孩童是被黑熊精生吞的,未經咀嚼,渾身上下完好無損。
他將孩童抱於懷中,在百姓的注視中,按了幾下孩童的心口,堵住喉管的那口氣終是吐了出來。
孩童咳嗽不止,他身上俱是噁心的粘液與血液,雙目被黏得結結實實,好容易張開了,見自己在一生人懷中,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望著陸厭道:「我……我……」
陸厭不喜交際,雖與靳玄野的父親算是舊友,但並非生死之交,不常往來。
他第一次見到靳玄野是在其滿月宴上,而他第二次見到靳玄野則是其拜入九霄門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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