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母聞言,梗著脖子道:「盧明府還好意思這般說?你們萬年縣是作什麼吃的?不是你們說兇手已經抓到了嗎?現在又死了人不說,竟然還想玷污柔娘的屍身?」
說著竟哭了起來,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方帕子,抹著眼淚哭道:「我可憐的柔娘才十六歲!花兒一般的年紀竟遭此毒手!都是你們這些人辦事不力!我定要說與刑部尚書,治你們個查案不嚴之罪!」
盧明府臉都黑了,「休要渾說,什麼玷污她的屍身?簡直就是胡攪蠻纏,我是要帶回縣衙驗屍!」
假母才不聽解釋,只是不停地哭訴著柔娘的命苦云云。
崔敘也不想與此事糾纏,他問盧明府道:「能確定死者是死於同一人之手嗎?」
盧明府嘆了一口氣道:「難說,死者乃是一個剛剛年過十六的妓子,她是坊里假母新培養出來的,聽說也是個千嬌百媚的尤物。」
崔敘便道:「如不是同一人所為,只怕就是藉機報復了。」
盧明府道:「某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兇手未免太著急了,這個時候藉機報復是怕是有些畫蛇添足之嫌。」
前三個人的兇手現在還在大牢里關著呢,外面又死了一個人,怎麼說這件事都說不通,若是兇手另有他人,這個時候可不是犯案的好時機。
崔敘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柔娘剛遇害不久,若兇手留下線索,現在必須要驗上一驗,越早驗對他們越有利。
因為死去的是個被買入平康坊的妓子,崔敘便叫來假母,商量要將死者帶回萬年縣縣衙驗屍。
沒想到假母一聽,還是連勝拒絕,「這怎能行?不成不成,我平康坊的女子,即使死了也不能離開。再說了柔娘還是個的小娘子,你們這些差役都是男子,可不能污了她的清白。」
盧明府怒道:「放肆!我等皆是正人君子,豈是你能隨意污衊的!如今大理寺在此辦案,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喲!」假母換上了一幅假笑臉,「大理寺怎麼了?就是崔丞相親來也不能壞了我們平康坊的規矩,你們上來就要帶走我們樓里的姑娘,還要扒了她的衣服,這是何道理?」
此話一出,樓里的其他女子便竊笑了起來。
盧明府本就黝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起來平康坊里的青樓還真是不怕的,本朝沒有官員不得狎妓之說,甚至此事還可以稱的上是美談佳話,官員們下朝後也愛匯聚於此吃酒賞玩。
這裡面的假母老鴇哪一個不是和這些人攀親帶故的,便是沒有關係日日來此也熟悉了,只要不是犯了株連九族的大案,這平康坊還真是輕易動不得的。
崔敘看出來盧明府的為難,思索了一會兒叫來桑榆,對著假母道:「此人乃是我大理寺的司務,她略知驗屍之計,不如叫她給死者檢驗一番?」
不等假母拒絕,他又道:「既然你心中不願將死者送去縣衙,那就在此地驗吧,你若真心待她,該知道找出兇手為她報仇才是正事!」
假母愣了愣,她知道崔敘說的是對的,柔娘雖然是她花錢買來的,但也是她一點點教著長大的,都說戲子無情,可是相伴這麼多年,情誼多少還是有些的,再加上若不儘快查明案情,只怕這平康坊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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