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敘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袁掌柜送回去。
左右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了,索性就放他們回去了。
臨走之前,袁大郎看了一眼崔敘,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陶裁縫也不做掙扎了,平靜地認罪了,可是陶娘子卻不服氣,還是對陶裁縫又打又罵,連累的陶二郎也吱哇亂叫。
崔敘被鬧的實在沒辦法,乾脆就將他們全部關了起來,等候進一步的判決。
醴泉縣的百姓看完了這麼一出跌宕起伏的戲碼,回去的路上議論紛紛。
有說陶裁縫罪有應得的,有說陶娘子為妻不淑的,還有大著膽子一邊說姜明府無能,一邊誇讚崔敘的,就連桑榆都被討論了幾句。
吵吵嚷嚷的縣衙總算安靜了下來。
魯王從偏廳走了出來,他搖著摺扇,感慨道:「沒想到在這小小的醴泉縣,竟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崔敘從案桌旁起身,對魯王行了一禮,淡淡道:「人心最難測。」
魯王道:「這個陶裁縫也是個有魄力的,竟然還能想出這樣脫罪的法子。」
崔敘看了一眼低著頭,竭力讓自己不存在的姜明府,「他的膽子是慢慢變大的,最開始的時候,他可能怕的很,所以在十幾天裡他都不敢亂動,只是後來,他發現衙門並不在意更夫的死活,所以才狠辣起來。」
魯王收起摺扇,冷哼一聲,「此事我會回去同京兆尹提一提的,我大興可不需要,只拿俸祿不做事的縣令!」
姜明府聞言,「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他知道,這一次,他的縣令生涯是做到頭了。
魯王就當看不見他,好奇地問崔敘,「你們是什麼時候懷疑兇手是陶裁縫的?」
崔敘和桑榆對視一眼。
桑榆笑笑,對著魯王拱手道:「回魯王殿下,是在陶裁縫指認兇手是胡人的時候。」
魯王驚訝道:「竟這般早?為何?」
桑榆認真道:「很簡單,因為除了陶裁縫之外,沒有人看見過胡人。」
桑榆曾經反覆確認過,當時陶裁縫謊稱看見胡人的時候,那胡人是什麼樣子的。
據袁二郎說,陶裁縫當時渾身是血,衣服上還有血跡滴落,他是和「兇手」撞在一起,才沾染上鮮血的。
那麼按照袁三郎當時的傷口和失血量,兇手的身上一定都是血跡。
那樣的血跡擦不盡的,桑榆為此特意叫王縣尉在槐樹附近找了找,看有沒有兇手留下的衣服和鞋子。
兇手是不會帶著一身血到處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脫掉帶血的衣服和鞋子,可是王縣尉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甚至在附近連一絲掉落的血跡都沒有。
唯一光明正大頂著血跡亂動的,只有聲稱看見了兇手的陶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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