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桑榆一愣,「什麼刺青?」
貝赫拉姆悄悄地瞥了一眼王七郎,慫了慫脖子道:「興許是我看錯了。」
桑榆瞪了他一眼,就說這個孩子不靠譜,果然是個愛惹生非的主兒,就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事,攤上了一個大麻煩,她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那竇小郎君怎麼又摻合進去了?」
周良才「哦」了一聲道:「貝貝和王七郎氣了爭執之後,王七郎氣不過,就叫侍衛抓他,恰好竇小郎君和薛寺直路過,就過來撐場子,結果就打了起來。」
周良才說的還是保守了,實際上竇玉成和薛如英過來的時候,貝赫拉姆正拉著王七郎的衣袖,說他胳膊上有刺青,非要看一眼,王七郎不願意,拽著胳膊要他鬆手,貝赫拉姆也不願意,雙方僵持起來。
情急之下,王七郎直接爆發,推搡了貝赫拉姆一把,惱羞成怒叫侍衛拿人。
竇玉成和薛如英剛好看到的是王七郎囂張跋扈,居高臨下的樣子,而貝赫拉姆又被兩個侍衛按在地上,於是護犢子的竇玉成立馬擼著袖子上了。
要說竇玉成這個小魔王那是渾身的毛病,但是他有個優點就是對「自己人」很愛護,只要是被他承認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身份尊卑,都是他的朋友,欺負他的朋友就是欺負他!?來太原的一路上,貝赫拉姆這個異邦人已經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友了,眼見著他被欺負,竇玉成自然要去撐場子。
於是兩個人便打起來了,兩人都是打架打慣了的,若不是薛如英拉的及時,他們只怕會打的更厲害。
就在這時,柳錦書的兄長柳家二郎得了消息,匆匆趕了回來,這位儒雅俊秀的郎君在聽完事情經過之後無奈抱拳,「諸位,此事乃是一個天大的誤會,王兄,這位乃是刑部尚書之子,竇玉成竇小郎君和鎮國公之女,大理寺薛寺直。」
說完,又轉頭介紹道:「竇小郎君、薛寺直,這位是王家七郎。」
昨日晚上柳二郎就與他們見過了,自然是認識的,可憐的柳二郎饞上了中城一家羊肉泡餅子,早上起床之後眼巴巴地去排隊等吃,哪知道剛剛上嘴就有小廝來傳話說王家七郎來了。
柳二郎只能一邊咬著餅子,一邊往回趕,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就被自家阿耶踢過來處理問題了。
理由給的理直氣壯,「這是你和你妹妹的朋友,你們自個兒處理好,莫要叫人說柳家的閒話!」
他就說今日不宜出門,果然不假。
竇玉成冷哼一聲,「罷了,我就當給你一個面子,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但你要記住,我竇玉成的朋友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比家世,竇家也是不虛的,當年竇家可是跟著先帝一路打到長安的,比起穩坐釣魚台的王家,竇家在聖人面前更有臉面。
王七郎心中微動,他在太原城囂張慣了,整個太原沒有比他身份更尊貴的小郎君了,做事說話自然隨心了些,原本這件事錯不在他,可是現在卻像是他在無理取鬧,這個竇玉成反倒是大方地放自己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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