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實在有些沉重,崔敘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安於縣令察覺到了場上氣氛有些肅然,便撿了一些趣事說出來樂呵樂呵。
這種誇張的奇聞逸事讓一直落寞的貝赫拉姆興奮起來,聽的津津有味,孫將軍對貝赫拉姆這個異邦人也感興趣的緊,聽說他是從大月氏那邊過來的,問了許多佚事。
更讓人驚訝的是,孫將軍也懂些胡語,這叫貝赫拉姆高興極了,拉著他嘰里咕嚕說個不停。
他們在午間時分,終於迎等來了陳郎將的長隨。
這是一個面容滄桑的矮小男子,明明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卻看起來像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他木然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孫將軍皺著眉頭問:「你這是怎的?怎麼如此狼狽?」
長隨抬眼看了一眼孫將軍,用沙啞的嗓音問道:「孫將軍,可有找到殺害我家阿郎的兇手?」
孫將軍覷了一眼崔敘,虎著臉道:「某已經有了線索,只是你也知道,此事在軍中是不許聲張的,某也只能盡力而為。」
長隨俯首,「孫將軍大恩,待我家大郎君得空歸來,一定請自謝過孫將軍。」
孫將軍使了個眼色,叫人扶起長隨,「此事之後再說,某也只是想替某那慘死的侄兒報仇,來,先見過這位崔巡檢,崔巡檢身兼大理寺寺正之職,他現在接手調查此案,你有那些知道的是就先同他們說一下。」
長隨聞言,總算是回了幾分心神,看著崔敘等人肅穆莊重的樣子,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崔巡檢有話直問便罷,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崔敘也不廢話,直接問道:「當日陳郎將在死之前是否用了藥?」
「用了。」長隨道:「阿郎舊疾纏身,飲食重了,或者酒吃多了就會腹痛難忍,那日早晨起床,阿郎就說自己腹痛,小人便去了灶房,熬了藥。」
軍中的大夫醫術不顯,多會些表皮外傷,陳郎將腹痛乃是常年舊疾,他用的藥從來都是自己帶來的,常常需要借灶房的火用。
在乾燥的草原,火是不能隨意生的,軍中營帳密集,若是一個風力不好,引發大火就遭了,因此只許在灶房處使用。
於是長隨便備好熬藥的罐子放在灶房,需要就去取了來用。
那日他像往常一樣,在灶房煎好藥,送到營帳給陳郎將服用,之後便出去做事了,等到回來的時候,發現陳郎將已經命喪黃泉。
長隨悲痛道:「我家阿郎最是惜命,他是萬萬不會自尋短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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