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因為安州的案子很小,大部分搶的都是一些過路人,沒有人會將它和大案子聯繫起來。」晏奎道:「其實若是不是微生知曉些地理志,看出安州離隋州不遠,我們也發現不了,哦,對了,也是他看出那幾個案子是沿著水道的。」
「哦?」桑榆詫異地看了一眼微生月。
這可不得了的才華,要知道,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很少出門,對大興地界知道的不多,只曉得一些大城市約莫在什麼位置,具體位置毫無頭緒。
像是安州這種平平無奇的州府,很難被人記住,可是微生月卻能詳細記住它的位置,還能點出水道、山川,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微生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年幼時曾跟著父親走過很多地方,看多了山河,就記住了些,後來在洛陽落腳之後,我又找了不少地理怪志之類的雜書看,看的多了也就記住了。」
相比較晏奎的博學多才,微生月書讀的很一般,他的志向也不是考功名,而是想學文人大家四處遊學暢玩,若是能看遍大興這大好河山,也不枉此生了。
「書不分好壞,都是人寫的,何來雜書之說?端看自己能否學到東西。」宋溪亭笑道。
「是,先生說的在理。」晏奎忙不迭回道,順手拍了拍微生月的肩膀,「我早就與你說過,多讀些書還是有用的。」
微生月沒有回答,抿唇笑了笑,宋溪亭的肯定讓他心裡無比高興,總覺得自己之前挨書院先生的罵值得了。
也許是因為得到了宋溪亭的肯定,微生月有了信心,鼓起勇氣道:「其實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來聽聽。」崔敘等人來了興致。
微生月頓了頓,翻起了自己手邊的一摞文書,他翻看的並沒有什麼規律,似乎只是隨意翻出幾張,堆到一起,對眾人道:「這個案子,這個,還有這個,這些案子都跟災情有關。」
崔敘一愣,低頭查驗了起來。
微生月一邊指著文件的幾處地名,一邊道:「你們看,這個案子發上在利州,那年利州多雨,大水淹沒了城鎮,這個案子就是在那場內澇時發生的,全族被殺;這個,宜州山火蔓延,燒掉了好幾個村落,當時的縣令在縣衙被殺,說被老百姓暗殺的,可是當時整個縣衙無一生還,老百姓應該沒那個膽子。」
他又指出好幾個地方,殺人案隨著這些天災人禍如影隨形,像是尋著這些災禍發生的。
「其實最可憐的是那些百姓,每次兇殺案一起,當地的縣令和刺史就會藉此機會轉移視線,甚至還出現過縣令在那之後沒收了被害之人家中財產的情況。」微生月擰了擰眉,「雖說是用來賑災,但也太…… 」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無論怎麼,他都不能直接說官府的過錯。
崔敘若有所思,「如果這麼說的話,百里一門也是因為水災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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