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不解地看著她。
桑榆苦笑道:「南王謀反之事應該是事實吧?竇玉成迄今尚留在宣城,若不是崔敘早有猜測,怎麼會將他留下?」
她一直不太明白為何崔敘會一個人回來,竇玉成性子跳脫、不受拘束,他又怎會甘願獨自留在宣城?當時她問過崔敘,崔敘的原話是:「竇玉成在宣城玩的開心,不捨得回來受罪。」
現在想來,這應該是崔敘事先安排好的,能叫一個紈絝子弟如此聽話,他安排的事定然非比尋常,如今事發,桑榆又怎會看不出來?
崔敘將自己留在涇縣,是算準了她們在涇縣無虞,而他則要一個人去闖那龍潭虎穴。
宋溪亭沉默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真正地認識到了桑榆,在這一刻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環境,能教養出如此燦爛又聰慧的女子?
她如同一塊星辰般光芒雖小,可卻能看清世間萬事萬物。
「你既然知道了,那準備怎麼做?」宋溪亭問道:「你若是想去找他,我絕不阻攔。」
昨天晚上他和崔敘挑燈夜談,崔敘認真地分析過如今的局面,也曾提出過各種假設和法子,如今大局如他所料的差不離,可到底事情變化太快,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掌控其中,崔敘以一人之力,怎能敵的過南王府多年安排?
桑榆聰明識大體,有她在,也許崔敘能殺出一條出路來。
他視桑榆為自己的孩子,可是崔敘也是他一點點教出來的師弟,如師如友,他不能失去任何一個人。
「我不會去的,」桑榆道:「崔敘想讓我留在這裡,我就如他所願。」?「也好。」宋溪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好的在這裡等著便是,那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我下手。」
桑榆突然笑了起來,「三舅舅,攜手同進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我在這裡,他在那裡,我照樣能幫到他。」
宋溪亭愣住,好半天才問道:「你欲如何?」
桑榆並沒有和宋溪亭解釋,她在宋府等了兩天之後,帶著婁大出門了,有婁大護著,她還是很安全的。
三日後,崔敘依舊沒有消息,不過其他地方的消息也接連傳到涇縣,整個宣州確實出事了——南王世子打著「為民請命、光復皇室」的旗號,據宣城為己有。
雖未明目張胆的謀反,可是與長安對立了起來,他發下命令,要求皇室出面徹查江南災情和當年先帝之死一事。
如今江南各地出現的災情就是因為聖人掩蓋其罪孽,上蒼降下的懲罰,而世子不忍百姓遭受磨難,願挺身而出,對峙長安城。
別說,還真有不少人響應,尤其是老一派的世家大族竟然也參與其中,他們認為當今聖人殘暴無能、本就是踏著兄弟姐妹之死登上皇位,現在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慾大動干戈,清洗舊臣,實為不賢。
至於江南的民間就更亂了,以宣州為首的各州縣發生了暴亂,光州、江洲等地皆有動作,各級官吏囚禁上官、搜颳了大量的商人和貴族,又將收上來的錢財等物分發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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