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公主可能在私制武器,皇上命秦王去私下調查?李知珉和邵康計劃了半日,擬定了跟去的人和行動計劃,直到深夜才讓邵康離開。
邵康走後,李知珉也並未就回內院歇息,而是仍坐在書房裡,默默練字。皇子自開蒙起,每日都要習字,而今上於書法上也頗有些造詣,對諸皇子的字要求也甚嚴,因此李知珉多年以來習字不輟,趙朴真替他在一旁磨墨,看他一張一張,竟然比往日寫的字還多,且沒了從前的規整濃重,而是恣意縱橫的草書。
夜裡安靜,李知珉凝視了自己寫的字一會兒,忽然說話:「邵康是父皇的人。」
趙朴真吃了一驚,濃重的夜裡,李知珉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睛裡似乎凝結著冰凌子:「也是意料之中,我是父皇的嫡長子,王府長史若不是他的人,那才是奇怪了,這些年他若有若無地引導我習弓馬,習攻伐,習謀略,習領軍……應該都是父皇的意思。」
趙朴真已經看不懂這對父子的相處方式了,皇帝讓他修習這些,不是關心自己嫡長子嗎?為何李知珉反倒是如此反應?一向冷落自己的父皇待自己原來如此器重,不應該因此而感覺到感恩涕零嗎?怎麼反而是這般神態,就因為皇帝背叛了自己的母后?可是竇娘娘待這個兒子,也實在是不怎麼樣,秦王殿下,也太難以捉摸了吧?
她大著膽子開口:「皇上……如今讓您查東陽公主,應該還是器重您吧?希望您能有所作為。」
李知珉嘴角噙了一絲冷笑:「籌謀這些年,東陽公主,父皇必然是會要除掉的,而除掉她,只有掌握兵權,朝堂上文官不可靠,嚴蓀是個老油條,勛貴也大多被東陽公主以及聖后的舊臣掌著,兵權並不容易奪,他需要一個真正他的人來掌握大局,他隱忍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刻,等我這個嫡長子,成為一把尖銳的寶劍,執掌在他的手裡,替他斬卻障礙,斬除荊棘,除去東陽公主,斬出朗朗乾坤,為他真正的君臨天下,執掌寶璽,作為最尊貴的一人。」
趙朴真怔怔看著他,李知珉看了眼牆上掛著那柄御賜的寶劍,又低笑了聲:「父子同心,鋤奸斬惡嗎?敢不從命?」
這一晚太多古怪了,趙朴真回到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有些消化不過來今日所接觸到的事,房裡花菀已睡下,她也沒點燈,自己換了衣服漱洗就要歇息,花菀卻忽然坐起來:「朴真!」
趙朴真嚇了一跳:「你怎麼還沒睡?」看花菀擁被坐了起來,索性便點了燈,屋裡亮了起來,花菀抱著被子披著頭髮,坐在床上,看著她:「王爺又留你伺候這麼晚?」
趙朴真點了點頭:「嗯,有些出巡的事須安排。」
花菀又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論理我不該問,可是咱們一塊兒在宮裡長大……」
趙朴真卻錯會了意,有些為難:「書房裡的事,規矩卻是不許我說出去的……」花菀道:「想什麼呢,我還不知道伺候的規矩嗎?我是問……王爺真的,要收用你做房裡人了嗎?」
「啊?」趙朴真愕然:「這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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