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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公主的確在大發雷霆,精美的錦緞地錦上,凌亂地丟滿了銀壺酒杯,整個人都氣得發抖:「反了!真是反了!找人參秦王!就參他濫差兵役,擅入別境,騷擾地方,聚眾滋事,居心叵測!」

一個素簪白袍的男子靜靜坐在一旁,淡淡道:「已無濟於事,孫紹璋以死了解了此事,沒必要再起波瀾。」

東陽公主猶如一頭被觸犯的母獅,轉過頭怒目而視:「這些人都如同噁心的鬣狗一般,虎視眈眈,等著我被撕下來,才一擁而上,我若輕輕饒過,以後還會有更多噁心的事!都是你非要對嚴蓀讓步!斜封官這事,就該窮追猛打,誅了鄭靖全家!只有血,才能清洗這恥辱!」

「你殺不了鄭靖,鄭氏一族在滎陽經營多年,殺了一個還有無數子弟等著以血還血——更不要說平陽侯了,幽州節度使薛閏手握重兵,你只會將他們逼到另外一邊去。」男子輕描淡寫地訴說著。

「可是他們已經在我對面!母親當年何曾有這許多顧慮!世族又如何!便是王皇后死了,王氏也不敢怎麼樣!」

男子眉毛微微挑起,琥珀色的眼珠子裡滿滿地都是諷刺:「聖后當年有高宗,公主呢?不過控制著一個太子罷了,更何況這個太子背後還有著崔家、有著嚴蓀。公主和聖后,差之太遠。誰若說你像聖后,必為諂媚小人,別有居心,你當處死他。」

東陽公主暴怒:「褚時淵!」

男子眉目冰冷,面如寒霜,即便身處於這個帝國最榮耀尊貴,又最喜怒無常的公主盛怒範圍內,依然無動於衷,東陽公主深呼吸了一下,反而軟化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孫紹璋的事和我賭氣,我也不想的,過年缺錢缺得厲害,我才讓他再鑄一批頂過去,誰想到秦王居然扮豬吃老虎,大過年的跑過去查,這必是那個庶種的主意!我必不能饒了他!」

褚時淵冷冷道:「這事不出,公主還是會忍不住,不斷的瞞著我,叫人開爐鑄錢,因為錢來得太容易了。之前我就已說過,那是權宜之計,鑄過一批,解了燃眉之急,便該收手毀爐,絕不能再做。否則大量輕錢流入民間,必然會引起注意,同樣也會對百姓對社稷不利,孫紹璋在幽州刺史位上,又是個能吏,前程無限,還能牽制薛閏,如今卻為了公主過年想開個奢侈宴會,折在了裡頭!」他聲音微微顫抖,丹鳳眼角都透了紅,顯是極為憤慨,

東陽公主心虛了,走到褚時淵身旁,從他身後輕輕擁抱他,屋裡炭火極盛,溫暖如春,她輕薄的披帛下薄綢抹胸里雪白的肌膚微微顫抖著,緊緊貼在了褚時淵的肩膀上,她輕輕張開了柔嫩豐潤的雙唇,和平時一樣等待褚時淵的吻落下。

然而褚時淵卻冷冷推開了她,站了起來:「孫紹璋與我多年好友,我不能替他辦後事,只能遙祭於他,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再看東陽公主,大步行了出去,身上寬大的素絲袍帶當風急急而動,竟像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屋裡。

東陽公主僵在地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待要生氣,又拿褚時淵沒辦法,站了起來,想要叫別人來陪著喝酒排解怒氣,又怕褚時淵知道了更生氣,最後也只能跺了跺腳,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便叫人牽了馬,叫人打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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