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雙身子,卻一直頗精神健爽,天氣熱起來後,卻開始怕熱得緊,日日手裡扇不離手,一股細細的心火上來,沒法子靜心,索性在廚房搗騰些精緻的涼菜、魚膾、水果來。
這日她做了個頗麻煩的荷葉蒸整雞,因著還有糯米香菇等包著,整屜子又熱又重,熱氣蒸騰,趙朴真叫老蒼頭:「過去讓隔壁的公孫二先生過來拿雞。」老蒼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這時正好外邊禤海堂走進來,見狀便問:「需要我幫忙嗎?」
趙朴真笑道:「沒什麼,做了個荷葉蒸雞,因著隔壁的公孫先生時常幫忙,因此便時常分他們一些,禤郎君是過來接白英嗎?可她才開了題,說要寫完了才回去呢,怕是您還得再等等。」
禤海堂已是挽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手一伸,已是輕輕鬆鬆替她將那屜蒸雞提了起來:「送隔壁是嗎?我替您送過去,等一會兒不妨事的,我一會兒在門口等著,什麼時候好了,讓英妹妹出來便好了。」
他端著雞才到門口,便和剛得了老蒼頭通知走過來的公孫刃碰了個對面,趙朴真忙笑道:「公孫刃先生,這位是禤郎君,今兒做了雞,比較沉,禤郎君好心搭把手,禤郎君,既然公孫先生來了,您且放下讓他自個兒拿吧?」
公孫刃並不說話,幽深沉靜地目光往禤海堂腰上一截短鯊魚尖皮套上打了個轉,忽然問道:「你這,是三棱刺?」
禤海堂愣了下,目光和他對了下,將那屜蒸雞放了回去,道:「是。」
公孫刃一貫總是冷漠孤僻的樣子,如今臉上卻帶了一絲好奇的神色:「可以看看嗎?」
禤海堂頓了頓,真的將腰間的鯊魚皮套中的三棱刺拔了出來,只見幽黑暗沉的一把匕首也似的武器,約莫一尺長,有著三棱鋒,看著並不太起眼,公孫刃卻十分仔細地看了又看,近乎一種欣賞和迷戀的目光:「好鋼,做得好,這個扎進去,會放血吧?中了的人,基本很難救回。」仿佛不是在說一樣兇器,而是在讚美這殺人的功能一般。
禤海堂輕輕咳嗽了聲,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趙朴真,低聲道:「海上難找大夫,這個對兇殘的海盜有用,基本上扎中要害,那海盜也就廢了,能去掉一人是一人,這樣咱們才能活下來更多的人。」
公孫刃道:「一寸短一寸險,這個近身才好用,也還是很兇險,一不小心被人反手刺傷,若是用長槍上紮上這個三棱刺刀頭,可能好些。」
禤海堂點頭道:「海上咱們的人一般用三叉魚叉,帶倒刺的,和這個異曲同工,這個只是我如今隨身攜帶著防身罷了。」
公孫刃好奇道:「魚叉?會太重嗎?用不久吧。」
禤海堂笑道:「還行,平日裡叉魚,水手們倒都有一把子力氣的。」
公孫刃點了點頭,將那三棱刺遞給禤海堂,伸手去,也是輕而易舉地將那屜蒸雞端起來:「要等人?不如到我們隔壁那邊去,喝點酒,聊聊海上的事?我大哥也有興趣。」
禤海堂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就叨擾了——我車上有臘好的魚和兩罈子極好的蜜酒,我去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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