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朴真卻避而不答,只是道:「公孫先生在哪裡呢?請他給觀音奴診治吧。」
公孫鍔給觀音奴把脈得十分仔細和耐心,小心翼翼看過她的眼睛,舌頭,又左右手把脈許久,才道:「小兒之症,一般大夫都不敢輕易醫治,因著藥多藥少都容易出差池,針石也要慎之又慎,公主殿下想必夜睡不寧,白日又多睏倦,脾胃不和,不喜進食,少言膽怯,依我看,倒是停了藥石,多在外邊曬曬太陽,小心飲食,多讓她走走,與夥伴們玩耍,咳喘若起,再用藥,緩緩養上幾年,應該會有起色。反而是娘娘,我觀娘娘面色無華,雙眸晦暗,應是思慮過甚,又休息不足,勞累過度,葵水想必是常早至的,長此以往,怕是要成大症候。」
一旁應夫人看到說到她這幾年的憂心之處,已是接了口道:「沒錯,我一直說著,莫要過於憂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既有公孫先生診治,你且放寬心懷,好好養上幾年,將身子養回來才是。」
趙朴真自觀音奴生下來起就沒好好休息過幾日,因著十個大夫就有九個不敢醫治,只說活不到成年,心中時時憂慮,再加上諸事煩擾,這幾年確然覺得身子不如從前健壯,如今看到公孫鍔診治說孩子無大事,心中一寬,輕聲道:「還要煩勞先生好好給觀音奴調治。」
公孫鍔微微一笑:「無妨,娘娘不信旁人,總要信在下才是,都是老熟人了——當初,太子還是我接生的,那時候娘娘也頗有幾分兇險啊。」
應夫人卻不知這舊事,雖則已過去,仍然驚詫道:「生七斤的時候,不大順利?」
公孫鍔道:「羊水先行,胎兒遲遲不下,當時還是秦王的皇上不遠千里,微服到了羊城,就在一牆之隔,陪娘娘分娩產子。」
趙朴真替觀音奴蓋被子的手一頓,那一夜,他居然在?真的這麼看重這個孩子嗎?
公孫鍔一邊收著手裡的醫囊一邊道:「我也想著皇上千里迢迢過來,想必極為看重那孩子,便問皇上,如今難產,皇上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若是保孩子,我則重手法催生……」應夫人抬頭看他,目光灼灼,公孫鍔卻含笑道:「皇上卻十分肯定和我說,保大人,無論情況如何,只保大人。」
應夫人徐徐鬆了一口氣,輕聲道:「蒼天保佑。」
趙朴真只不說話,公孫鍔將醫囊放在自己輪椅上,笑道:「臨行前,皇上有口諭給我,此行不僅要給公主看診,還要給娘娘看診,又叮囑,若是娘娘不肯進宮,就讓仆留在此處居住。另外又有宋先生捎了句話來給娘娘:說頗為想念娘娘做的飯菜,不知何時才能吃到,想來還是我們兄弟倆比較有口福才是——還有禤海堂禤將軍,他這些年立功不少,如今也是帝都冉冉一顆新星,皇上在京城賜了所宅子給他,年內就要成婚,新娘子希望能得到娘娘的主婚呢。」
趙朴真抬頭愕然:「新娘子——我認識?」
公孫鍔道:「自然,名義上可是娘娘的妹妹,白英小姐,白老闆挑了許多年,終於還是選了禤海堂為乘龍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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