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筠目光先是銳利掃視了一番藍箏,看藍箏在她目光之下漸漸也猶疑起來:「娘娘……」
上官筠淡淡道:「這大概就是德妃的親妹了吧?」
藍箏道:「德妃那白氏女的身份,不堪一擊,若是這趙靈真用得好……定能讓德妃大大的丟臉,看她還如何好意思在宮中立足。」
上官筠淡淡道:「德妃丟臉,就是太子丟臉,太子丟臉,就是皇上丟臉,皇上丟臉,難道作為貴妃的我,就好了?」
藍箏竟想不到上官筠居然會反對,頓時就結巴起來:「這……娘娘說得對……」
上官筠冷笑了一聲:「趙朴真當初為皇上得寵的侍婢,這事,皇上近臣,誰不知道?是連山女官,還是商賈女,重要嗎?無論如何,她都是太子的生母,皇上的寵妃,這才是她的立身之本。白氏女不過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給太子一個過得去的身份,給德妃找一門富裕的外家,說到底,她所有的根本,都在於皇上一念之間罷了。她的真實身份是誰,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看重她而已。我又為什麼要巴巴的在皇上如今正寵她的時候,去找她的晦氣?天下初定,皇上日理萬機,太子並非德妃一人的兒子,動搖他,無異於動搖國本,讓皇上傷神,而對於德妃,對於我自己,可有一分好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過是白白讓其他別有用心的人趁虛而入罷了。」
藍箏汗如雨下:「是奴婢考慮不周……」
上官筠臉色倒是微微轉霽:「這怪不得你,這是有心人,專門把這個人送到我跟前了,這都是世家常用手段。越是這樣打眼,我越是不能如了對方的意。我和德妃,都在皇上這條船上,你只管記著了,咱們鬥起來,傷的是皇上,皇位未穩,將來的事誰說得定呢,不要自己先鬥起來了。」她又看了眼藍箏,溫聲道:「我知道當初趙朴真和你,都是皇上身邊的侍婢,如今她卻不比從前,你心中難免有些不平。」
藍箏又是慚又是窘:「娘娘,是奴婢愚昧……」
上官筠揮了揮手:「不必遮掩,這怪不得你,就連我從前也有些看不開,耽誤了許多時間在意氣之爭上,如今想來,目光卻短淺了,還是該大局為重才是。」她看著藍箏,語重心長道:「以色侍人者,色衰愛弛,女子若是一身皆繫於丈夫身上,一朝恩寵不在,那翻覆也不過是朝夕之間,你我且將眼光放長遠些,不必計較一時之得失。」原來她這些日子苦悶過後,卻到底和凡女不同,又是個百折不撓的剛強性子,竟自己漸漸想通了,如今教訓起藍箏來,倒也是帶上了幾分真情。
藍箏愧道:「娘娘說得是,我當初在宮裡,也遇到這種算計,當初都能看得開,如今卻因心胸狹隘,被人見縫插針,想借我這兒給娘娘使壞,奴婢今後更當心一些。」
上官筠冷笑一聲:「太上皇回來,別有用心的人自然就又心思活了唄。」她待要再說,卻看到外邊有人來報:「稟娘娘,楚王殿下今日也來給女學授書法,聽說貴妃娘娘在,便請通傳請見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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