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上官謙丁憂的摺子很快批了回來,准其丁憂守制,卻退回了上官麟請求丁憂的摺子,讓他繼續留任,給假三月,厚賜上官府。
上官筠找了柳媽媽,惡狠狠道:「先把這老虔婆送走了,可惜因怕露了形跡,不能慢慢折磨她,她一直用不了牛奶,一用就腹瀉,我給她的魚湯里摻進了新鮮的牛奶,呵呵,可笑她完全沒吃出奶味來,只說這魚湯鮮,看她受用的,直接升天了。」
柳媽媽搖著頭只是哭,如今她恨不得回到當初聽不到的時節,什麼都不知道的和女兒一起過活,歲月靜好,如今女兒知道了德妃就是上官族嫡女的事,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修羅地獄中,報復只會招致更大的報復,怎麼辦?
上官筠對母親的哭聲並不在意:「媽媽好好歇著吧,這老婆子當初待你這般,不就仗著她在上你在下嗎?如今她位於我之下,我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只能受著,她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呢,我也是除惡揚善,替天行道了。」
她心裡想著一事,也不耐煩繼續看著哭哭啼啼的柳媽媽,自己起了身出去,卻是傳了步輦來,真的去女學繼續授課去了。
柳媽媽一個人待在靜靜的屋裡,想著女兒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德妃的母親,龐大的上官族,還有明顯已經得到皇帝所有寵愛的德妃,女兒一個人,如何能夠抗衡這麼巨大的車輪?唯有一走了之,還能有個安穩的下半生。
然而自己這個廢人,卻是個拖累,女兒帶著自己,能走到哪裡去?
一開始就是自己做錯了,才讓女兒走向了這樣一條道路,如今女兒無法回頭,自己又是女兒的拖累,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滑向深淵。
上官筠不知道柳媽媽早年被長期關著,又被崔家帶走,之後雖然被解救,常年隱姓埋名,早年還有著見到親生女兒這樣一個指望,堅強的活了下來。如今看到親生女兒這般,自己什麼都幫不上,反而成為女兒的拖累,心態早已崩潰坍塌,她殘疾年邁之人,長年幽居,哪裡還能保持清醒?竟是選擇了自我了斷,以減輕女兒負擔,並且期待女兒能從自己的自盡中得到警醒,立刻放棄報復,離開宮中。
上官筠從女學回來,看到柳媽媽竟已在自己的房內懸樑自盡之時,整個人也崩潰了。
柳媽媽只寫下了一行血書「走!」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打擊,上官筠也不過是個年輕女子,哪裡受得住這麼沉重的打擊,只是麻木著將寫著血書的手帕收走,命人收殮安葬,只說是年老病逝。宮裡之人,不欲多事,死的又不過是個老媽媽,貴妃又著意撫恤,給了十分豐厚的安葬費,少不得好生安置了。
她面上仿佛若無其事,只是當夜,她一個人在大殿中痛哭失聲,通宵達旦。
天亮之時,一個宮女卻違背她的密令,步入了漆黑的寢殿中:「娘娘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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