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別聯繫了。」陸方律冷笑。

「哎呀，所以師兄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靠譜成年人嘛……」葉暇扒拉著陸方律肩膀往前推，轉移話題，「走吧師兄，不掃充電寶了，反正也沒人找我，斷網斷網。」

「也對，正好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滴哩哩催得挺緊。」

剛嘴邊的笑容淡了，葉暇嘆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師兄，你說當人怎麼這麼難呢……還是當貓好。」想了一下，他忽然一個激靈，「我去，昨晚出門前沒封貓糧袋子。」

「恭喜破產啊，自助餐老闆。」陸方律涼涼笑他。

葉暇抓抓頭髮，有點擔心：「我老闆回去看見一陽台貓糧……不會生氣吧。」

「他氣什麼？」陸方律說，「不是他撿的貓麼。」

「……也有道理。」葉暇將信將疑。

陸方律把車鑰匙丟給他：「累了，你開車。」

「而且當貓也得會投胎。」他說，「全國有3.34億隻流浪貓，家貓只有6980萬隻，其中大部分過的也都是普通生活——吃普通貓糧，醒來看主人出門，自己孤零零呆一天，等主人回來。」

「像你家貓這樣基本時時刻刻都有人陪的……我只能說，投胎成這樣的概率，和投成頂級豪門大少爺的概率差不多。」陸方律瞥他一眼，「這胎你還投麼？」

葉暇頭搖得像撥浪鼓，決定當個鋸嘴葫蘆認真開車了。

拿著大老闆尊貴的黑卡，二人在餐廳落座。

陸方律難得沒去品評餐廳環境，看著葉暇把黑卡小心收好，忽然問：「你現在跟李寒嶠很熟？」

葉暇：「唔，還好吧。」

也就是親了兩下嘴的戰友關係？

「你不是會用別人卡的人。」陸方律說。

「哦，你說這個。」葉暇笑笑，「這個也是工作的一環啦。我老闆說黑卡一年要消費夠一定數額的，他平時忙工作不一定能完成，讓我幫他分擔一下。」

陸方律：……

沉默兩秒，他開口：「要不說你傻人有傻福呢，這種好工作都能給你找到。」

葉暇噗了聲：「師兄你剛還叫人家那個男的。」

「衝突嗎。」陸方律語氣沒有起伏。

聳聳肩，葉暇打不過就立刻投降：「說不過你，陸大律師。」

「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陸方律點了點桌面，「天上不會掉餡餅，葉暇。」

葉暇翻著菜單，隨口道：「胡說，我應叔顧姨就是超級大餡餅。」

陸方律遞到嘴邊的水嗆了一下，表情差點沒繃住：「他倆知道你這麼打比方麼。」

「知道啊。」葉暇坦然點頭，「這話我寫到過作文里的，還拿了範文呢。」

陸方律興致盎然：「然後？」

「顧姨很高興，發動全家人一起親手做餡餅。」

他頓了頓，忽然低下頭，聲音都小了：「……然後我們仨吃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