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李寒嶠沉默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我沒醉……」
葉暇嗯嗯地敷衍。
「小狗也不知道自己是狗。」
呼嚕嚕地吹完頭髮,葉暇換好睡衣發現李寒嶠已經重新頹然躺下了。一米九的人側身躺在床的角落,可觀的肩寬讓整個人顯得很像……
床邊的嬰兒圍欄。
……倒也不必這麼節約地方。
葉暇繞到另一邊坐下,大大方方拍了拍床。
「李木頭先生,睡過來點,我不吃人。」
圍欄沒動:「沒事兒,這樣就行,你那邊寬點。」
默了默,葉暇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麻煩你不要污衊我的體重。」
「李、寒、嶠。」
圍欄啪嗒一下就翻過來了。
李寒嶠雙掌合抱腹前,一個標準的木乃伊躺板板姿勢,半邊胳膊還懸在床外面。兩米的床留了一米五給葉暇睡。
倔葫蘆。
葉暇失笑,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忍不住想,沒想到小時候那塊木頭,長大了竟然是顆葫蘆樹。
等等,葫蘆是樹上長的嗎?
葉暇向來思維跳躍,就這麼帶著一腦袋稀奇古怪的問題,熄了燈,躺進被窩。
遊輪的玻璃隔音效果不錯,外面的風浪聲屋裡只聽得見窸窣的一點,比白噪音還催眠。
不知道李寒嶠睡了沒。葫蘆上樹的問題還沒解決,葉暇腦子裡忽地冒出這麼一句話。想了好一會兒,他還是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開口。
「木頭?」
兩三秒後,李寒嶠那邊動了動。
黑暗裡,葉暇無聲地笑了一下,沒有合攏的窗簾縫隙透進月光,落進他彎彎的眼睛裡。
他又開口,聲音還是很輕,自言自語一樣,但他知道有人會聽見,有人會回答。
「木頭,你知道我在叫誰吧。」
李寒嶠又動了動,只是依然緘默不語,顯然是一個失敗的裝睡的人。
還不說話?葉暇挑了挑眉,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話鋒一轉。
「唉,大概我也是有點醉了……竟然把你認錯了。」
一片昏暗裡,他眼角餘光感覺李寒嶠的眼睛陡地就睜開了。
葉暇忍著笑轉身,拉了拉被子,嘆氣:「把你認成我早死的白月光小樺樹了……」
逗葫蘆歸逗葫蘆,別把這個磕了腦袋的人鬧得反派屬性大爆發了才好。
身後,李寒嶠窸窸窣窣了半天,葉暇快要等到真的睡著了,才感覺到背上的被子被人扯了扯。
「對不起,不是……」李寒嶠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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