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蹤向來財大氣粗，但一個同人茶話會都包這麼大手筆的場子，葉暇還是有點驚到了。

「還是你們年輕人會花錢啊。」

葉暇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暗記下傅蹤的花錢技巧，如果年底他的李老闆催問那兩百萬黑卡的完成進度，他就把傅蹤的技巧拿來抄抄！

傅蹤笑得一臉單純：「葉老師也年輕！」

葉暇擺手：「老胳膊老腿，不行咯。」

哪像李某人，明明一個年齡，還使不完的牛勁……用不完的勁借我用用唄。

此刻他只是隨便這樣想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在很久之後的每天，這勁兒，終於是被他借到了。以特殊的方式。

總之，葉暇現在沒多想，也沒空多想。

推開宴會廳大門，他仿佛進入了二次元的世界，葉暇睜大眼睛，一時間忘了邁步。

「這些布局，裝扮，都是我設計的！」傅蹤拍拍胸脯，「葉老師，我厲害吧！」

「牛的！」葉暇啪啪鼓掌，拍的掌心發痛都沒停。

靠，現在小孩十八歲這麼有財力不說，人也這麼牛了嗎？

……也是哎，人家都開公司了。

葉暇轉頭，認真道：「傅蹤，你太厲害了。」

傅蹤嘿嘿笑著，仿佛還是那天帶李寒嶠撞車了的大男孩。

「葉老師，那邊是你喜歡角色的coser。」傅蹤指了指站在舞台上、穿著cos服的帥哥，說，「等會兒我把他抓過來跟葉老師合照！葉老師想要什麼姿勢都行！」

葉暇：？咦。

「不不，正常姿勢就行了。」葉暇連忙擺手，噸了口果汁，為自己被顏色浸透的腦子自罰一杯。

「葉老師想怎都行，那個coser超e超會擺姿勢，絕對不怯場不ooc！」傅蹤搓搓手，眨巴眨巴眼睛道，「那葉老師我……能擺脫您件事兒嗎？」

「唔？」葉暇歪頭，「還有什麼事嗎。」

他以為自己和傅蹤在正事兒上的交集，也就僅限於漫改了。

傅蹤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

「我先……簡單跟葉老師說一下吧。」

葉暇點了頭，哪知道這孩子一開口，就是從盤古開天闢地講起。

「葉老師您可能不知道，我親生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小時候我爸工作忙，不怎麼在意我，就給我打錢……太冰冷了。只有二次元是我溫暖的寄託。」

傅蹤做西子捧心狀，格外投入。

「小學初中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覺得世界上沒人愛我，每天都在想，我推能不能把我從三次元帶走。」

「但可能我推換的太頻繁，總之十八年都沒有實現過。」

葉暇眨眼。

……不是，你小子還真覺得能實現嗎？

傅蹤露出一個笑容，接著道：「直到初二的時候，我爸娶了我現在的媽媽……其實是後媽，但我還是叫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