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暇喉結滾動了一下。
……怎麼會有同一張臉的差別,會這麼大。
李寒嶠不做木頭的時候,倒真的很有侵略感。但偏偏葉暇又知道,什麼強不強硬的……這傢伙大抵是不敢的。
他要是敢,他就不是李木頭了。
葉暇這樣想著,心頭那種像被肉食動物盯上的炸毛感漸漸消退,驟然繃緊的弦也在沒有下一步行動的後半程中慢慢鬆了。
笑死,區區小木頭,他怕什……
車在地庫停下,熄火後,車內燈亮了起來。昏黃的燈色里,李寒嶠忽然側頭看了他一眼,凌厲的眼尾此刻微微斂著。
葉暇還在發愣的時候,李寒嶠什麼都沒說,不打任何招呼地傾身過來,單手繞過他肩膀搭在車門上,兩個人之間瞬間越過社交距離。
帶著極強侵略感猛地靠近的人硬生生停住,鼻尖幾乎相撞的距離,葉暇甚至感覺得到他灼熱的呼吸落在唇瓣上。
臨門一腳的瞬間,他又變回了李木頭。
葉暇那口氣,才提到一半,懸在半空,提也不是落也不是。
——你到底是要親還是不要親!
這事葉暇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句話,雖然下一秒就被咚咚狂敲的退堂鼓蓋過去,但回聲依然震耳欲聾。
腦袋裡亂成一鍋粥,李寒嶠在這種時候開口,聲音很輕。
「可以嗎?」他問。
一鍋粥里,葉暇又聽到了自己過分響亮的心跳聲,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連涌過耳尖的血流聲都聽得到。
背對著燈光,李寒嶠的睫毛顫了一下,那雙眼睛卻沒有退縮的意思,如果目光有形的話,大概就是一道纏繞著向上攀爬的、不會鬆手的藤蔓。
李寒嶠問:「能……選我嗎?」
昏暗的、逐漸升溫的空氣中,葉暇忽地把那口氣鬆了。
……傻子,還在說什麼選不選的。
鼻尖相抵,葉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自己笑了一聲。
「喏,初吻。」
他說著,略微傾身向前,後半句話交融在相貼的唇瓣間。
「……是你的了。」
-
幾分鐘後,葉暇拉著李寒嶠從車庫坐上電梯,電梯緩慢上升,鏡面的梯門裡,映出一個暈暈乎乎的李木頭。
什麼侵略感,什麼冷肅總裁……全都沒了。
看著鏡子裡的傢伙,葉暇忽然有種,自己是個登徒子的即視感。
當有人更緊張的時候,自己就會完全放鬆下來了——葉暇一直是這樣的。
他挑了挑眉,一抬下巴道:「嗯?我還用反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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